连载丨杨恩芳新作《人之初—破译人性初始密码》

@文/杨恩芳

《人之初—破译人性初始密码》是国家一级作家杨恩芳将用三年时间，零距离地跟踪观察孙子小叮当的“第一次”。从降生的第一声啼哭，睁眼的第一次张望，吃奶的第一次吮吸，到第一次使用手，第一次抬头，第一次翻身，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迈步，无数没有外在干预刺激的第一次，饱含着小生命纷繁多彩的先天禀赋，隐藏着决定他人生轨迹的原始密码的一部作品。

书香君将在接下来的时间，每天连载两章，让我们的读者与杨老师一起感受孩子的欢快，感受孩子的神秘，感受孩子带给你的那一份幸福。

十八、在主动与被动之间，自我支配力

自我支配与自我控制，是人身心运动的重要能力。也决定未来身心的和谐，主观与客观的和谐，个人与他人的和谐。三维和谐，才涵养一个人良好的心智。

幼儿主观支配力，首在对自己肢体的控制力。

观察小叮当自我支配力发现：

第60天，他首次抓捏摇铃手柄，但瞬息甩开。

第65天，吃拳头开始改为吸吮大拇指和食指，吮拳头和只吸食指交替进行。

第69天，他捏紧了小木棍，不完全自主地敲响了木鼓。仅仅三下，同样不自主地抛开了敲鼓棒。

第70天，当我竖立抱他时，他第一次用右手扒着我左肩，头腰也自然直立，开始配合大人的抱姿，自己用力依偎。

第71天，我们一只手抱他，他的头可自己立起来东张西望。我站在阳台，指他看天空：

“天黑了，小鸟回巢，小朋友回家了。”

他眼睛顺着我指向移动。

“你看，远处一闪一闪的是霓虹灯，近处像星星一样的，是小朋友家里的灯光。”

他好奇地抬抬头远望，又低头看楼下的光亮。

“当代量子学研究发现，宇宙大千，人眼可见的物质仅仅5%，95%影响着可视物质变化的暗物质，肉眼是看不见的。”爸爸追踪现代科学。

“看不见的，却有人意识得到，有人认识得了，如声波、光波、电波，吴承恩可以意识到，孙悟空可以认识到，今人可以运用到。小叮当现在看不到，长大可以悟到。”我关注悟性启蒙。

“人的视力不一样，悟性也不一样。中央电视台挑战极限中，发现了几个千里眼。小叮当这等幼儿，多是‘鼠目寸光’。”

“他的视线达不到，可他的意向是朝着我们指的方向在寻找。多指他看，他会慢慢看远，关键是跟着大人的指向移动他的视线，可锻炼他大脑对自己身体的支配力。”

来不及庆幸他的进步，他就给自己制造了小麻烦

“你看，他又把自己抓伤了！”小瑞心疼地说。

我看他额头、下眼帘都有血痕。

静下来仔细观察，发现他急匆匆地挥手，拇指食指又指向了脸庞，他使劲，脸都憋红了，手指东一下西一下地在脸上划。

“他想吃手。”阿姨看得懂他的意图。

我立即将他右手对准他嘴巴，他的食指刚送进嘴巴，我手一松，他的手即反弹，于是，他指头又心慌意乱地寻找他的嘴。我再次助他对准目标，他一下释然，满足地吸吮。

“他的手还无法协调地遵循他小脑袋的意志。”

“他常吃左手，左手灵活些。”

我惊奇，难道，我父亲的左撇子会隔离三代遗传？

“我弟弟妹妹都是左手灵活。”我说。

“看来要多练练他的右手。”

“我多抱右边，把他右手亮出来多活动。”

“左右的协调还真难！”

妈妈让他匍匐而躺：“来，宝宝，我们学那个哥哥爬。”

小区有个不足十个月的小男孩，六七个月就满屋子爬，奶奶干脆把他抱到楼下的大花园里，任他无遮无挡地满地爬。没想到，他居然不满足爬平路，专门向20多台阶爬。上坡时，他左右手轮流寻找平衡点，左右腿轮流寻找发力点，四肢协调运动，小屁股还一扭一扭地分配力量，只见一个小肉团像小海龟一样就左右开弓，拾级而上，很快就爬上高台。

他骄傲地看看赞叹不已的阿姨奶奶，掉头又往下爬。神奇的是，他屁股调过来，依然头朝上往下退，而且，两条腿变成了平衡点，两只手变成了发力点，脚一踩稳虚实手就往下碾一级，胖屁股扭来扭去，几下就回到了底台。

“你们怎样培养的？”小瑞惊奇地请教。

“他就自己想爬。”

“无师自通啊!”小朋友们的家人赞口不绝。

“宝宝，来，像小哥哥那样勇敢！”

小叮当似懂非懂，两手撑起来望着妈妈。

妈妈把他的左手拉向前，小叮当像突然顿悟，又像条件反射，把右手伸了出来。

“往前，脚脚用劲儿蹬呀！”

小叮当一震，使劲前移。可只是一种姿势，肥溜溜的身子怎么也拖不动。

“小叮当，你太胖了，你的手撑不动。”

“不，是太小了，他的手臂还没力。”

“是的，我们太急了。老人说，孩儿是七座八爬九长牙，人家才两个多月呢！”

“我们瑜伽老师的儿子，比他大20多天，可以爬了。不过，他胎中就和他妈妈一起锻炼，一直到七个多月，都还在做高难度的头倒立。先天运动素质就好。”

“我们小区还有一个女孩，也是从小就满地爬。”

“澳大利亚有育儿专家主张将幼儿作中性培养，看来，野得满地爬的也不仅仅是男孩。”

“我还是主张男女有别，人类世界才阴阳和谐。台湾人就批评大陆文化失误，就是把男人变成了女人，把女人变成了男人。我们小叮当还是要养阳刚大气！”

“小叮当，我们努力！一定行！”

小叮当望着我们笑。

2016年9月7日

第73天

十九、逛公园看开混沌，人之初性向阳

老人主张婴儿满月要见天，是为了吸纳天地的万千信息，还是要让幼小的生命信息融入大自然？

小叮当是在第42天，从月子中心回家的路上，初见房子车子瞬间转换的一线天。而且，那时他正呼呼大睡，并未见天。

56天，第一次在小区初识天地。可他的眼睛只盯着妈妈。具考证，那时的婴儿视线仅仅两米，天地之于他，还只是一片朦胧。

82天，我们第一次带他逛公园。时间，选择了太阳斜照的下午五点；地点，选择了浅丘草坪延绵，树木千姿百态，游人舒朗空气清新的渝北中央公园。

一睡上推车，小叮当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那黑亮的眼光和明朗的天光交相辉映。

“他这时的视线到底能抵达多远？”

“大概已分得出形状线条，色彩明暗。”

“小叮当，你看，蓝蓝的是天空。”

小叮当略略扬起脸，朝我所指望去。

“白白的是云，你在地上走，它在天上飘。”

小叮当笑了，高兴得挥手踢脚。

“这是黄葛树，根扎得很深很远，枝叶又高又茂。像我们小叮当一样茁壮。”

“发挥太远了！”儿子笑我。

“我们千万不要以为他听不进去。幼儿的大脑是一片空白，最先印进去的，或许很浅很淡，但会成为储藏一生的信息。”

“小叮当，那是喜鹊，你听他们叽叽咋咋唱歌呢。”

小叮当头微微侧过，似看似听不确定。

妈妈马上给他播放小动物的叫声。

喵嗷——喵嗷——

“这是小猫咪的声音。”

汪——汪——

“这是小狗狗的叫声。”

呱——呱——呱——

“这是小青蛙在喊妈妈。”

咩——咩——咩——

“这是小羊羊在叫他的伙伴。”

小叮当一会儿东张西望，仿佛在寻找那些小精灵；一会儿咿咿哇哇，仿佛在学那些小动物唱歌。

爸爸推着小叮当，在蜿蜒的步道上缓缓前行，妈妈目不转睛地盯着有没有小蚊虫来袭击小叮当。我不厌其烦地对他说东道西。

“快快起来，我们看夕阳，好圆好大好红！”

“你是一句话把形状、色彩、大小远近都告诉他，他哪里能够理解？”

“不用理解，只看就行。”妈妈指着天边的夕阳。

头都还立不太住的小叮当，居然向那个介于一片绿地与茫茫云天之间的红色亮点望去。

“这轮夕阳最先映入大脑的空白，若干年后，他会像梦境一样浮现在他记忆里。”我梦中就常现小时候的情境，被母亲的记忆所证实我幼时的经历。

小叮当手舞足蹈兴趣盎然地遊了近一个小时。

我发现，人之生命孕育于天地元气，人之本性是向往自然，亲和万物的。心灵之窗的视野一旦开启，对自然的好奇，求知，求解便会伴随终身。

“美英联合研究发现，新鲜感带来的兴奋，会引发大脑蓝斑部位释放出多巴胺而增强记忆，使相关信息更深印入大脑。”我相信大千世界会在他脑海留下第一道浅痕。

夕阳消落天边，一轮明月冉冉升起。

今天是八月十六，中秋隐没在雨雾中的月儿，以十倍的明亮圆满呈现在我们眼前，连我这个近视眼都看得清月中的桂花树和美丽的嫦娥。

“小叮当，快看，中秋月好大好亮！”

小叮当懒懒地仰起头，向着一片黑暗中的那轮明亮的月，不知他看见没有。

《旧约.创世纪》里，上帝创造世界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有光。”我想，世间一切生命的长大都“要有光”。

“今天，我们小叮当有幸看见了最靓的太阳和月亮，他一定知道了有光的世界好美好美！”我感叹。

我突发奇想，天体处于混沌状态时，一定有生命的眼睛看见它是怎样慢慢变得清晰？慢慢千姿百态？慢慢万物竟生的。像所有的婴儿一样，视线从几厘米到几米几十米，视野从一片混沌到光亮的千姿百态，从一片茫茫到光合的五彩缤纷。我仿佛顿悟，脱胎母腹就开始追逐光明。光能开眼，目方生光。人看不开，是缺乏眼光，迷雾茫然；只有看开，目光长远，才会灵醒。

人类何时看开宇宙？人们又何时看开世界？可惜地球上那些原始的生命无法言语而无法传递后世，像人之初一样，不会言语而无法把他的感觉告知成人。让今人永远难知宇宙之初的混沌为何状，而演绎出盘古开天，亚当肋骨造人的神话，创造出天堂人间地狱的遐想。就像成人永远搞不懂人之初的感知，而去为他们作出种种的设想。难怪人类有永远看不开的暗物质，人间有永远看不清的势与态。

我在车上胡思乱想，小叮当在车上呼呼大睡。

“你看，小叮当在笑。”

难怪神话童话于人，有着同样的美妙与永远的诱惑，不然，小叮当为何睡梦也在笑。

2016年9月16日

第8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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