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是此岸,理想是彼岸,中间隔着湍急的河流,行动则是架在河上的桥梁
——克雷洛夫(俄国著名的寓言作家、诗人)
著名作家铁凝
早在2006年11月12日召开的第七届全国作家代表大会上,著名女作家铁凝当选为主席。她成为继茅盾、巴金后的第三位中国作协主席。同时,她还是中共第十六届、第十七届中央候补委员。在党的十八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委员。
铁凝于1975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主要著作有长篇小说《玫瑰门》、《大浴女》等4部,中、短篇小说《哦,香雪》、《没有钮扣的红衬衫》、《永远有多远》等100余篇(部),以及散文、随笔等共计400余万字,作品曾6次获得包括“鲁迅文学奖”在内的国家级文学大奖,另有小说、散文获中国各大文学期刊奖30余项。部分作品被译成英、俄、德、法、日、韩、西班牙、丹麦、挪威等多国文字。
由铁凝编剧的电影《哦,香雪》获第4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大奖和中国电影“金鸡奖”“百花奖”。
让我们来简单回顾一下这个了不起的女作家的长大历程吧。
1975年夏天,城里的女孩铁凝从河北省保定市第11中学(高中)毕业,她毅然放弃了参军和留城的机会,立志到河北省搏野县农村当一名下放知青。这件事据说在当时的保定城还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因为她的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的父亲铁扬是著名画家,毕业于天津音乐学院的母亲是声乐教授。真正的书香门第。铁凝作为家里的长女,原有留城机会。但是,与众不同的她,并没有选择轻松和安逸。
这个城里的女孩真能吃苦。干起农活来甚至不输于乡下的大姑娘、小媳妇。八月天的正午,她仍躬在棉花垄里劳动,晒得脸上是层层爆皮。她还推碾子磨面,扶犁耕地,车水浇麦、拔草锄地,忍受毒辣辣的日头,还有蚊叮虫咬;冬天,她砸开厚厚的冰窖取水,耳朵、手、脚到处都是冻疮。
据说当年当地的农村女性朋友为她过18岁生日,当把麦秸杆编成的“戒指”套上铁凝的手指时,朋友惊讶地发现她的一双粗糙的手上,竟有12个血泡……
正是这四年异常艰苦的农村生活,使城里的女孩铁凝迅速长大、成熟起来。
在此期间,刻苦勤奋的她写下了50多万字的日记,真切感受到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的心律和历史变迁的沉重步履,积累了有血有肉的丰厚的写作素材。她在时刻关注农村、农民命运的同时,自己内心世界也得到了一种很好的积累、提炼,有效增强了文学思维的深度、厚度和高度。
年轻的铁凝并没有把这些理解为“体验生活”,用她自己的话说“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而已”。她很感激当年那段火一般的农村生活,给她的人生带来丰富、立体、多彩,给她的文学创作带来了极大的激情、灵感。在此期间,她创作出的《夜路》、《丧事》、《蕊子的队伍》等短篇小说,发表于《上海文艺》、《河北文艺》等期刊。我们还可从她后期的系列作品《哦,香雪》、《笨花》、《青草垛》、《麦秸垛》、《孕妇和牛》、《对面》……中更是能够轻易地找到答案:那段沉重、艰难、充实的生活,的的确确给热爱文学的铁凝带来了不可低估的滋养。
回城后的铁凝,进入保定文联主办的《山花》杂志,担任小说编辑。此时的她如鱼得水,创作出一大批中、短篇小说,并屡屡斩获大奖,迅速引起重视。随后,她被调入河北省文联担任副主席,紧接着当选为河北省作协主席,再进入中国作协领导层。
四年的漫长时光,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呀,月落日升,寒来暑往,那可绝不是走马观花式的对陌生困苦生活的肤浅感受,更不是登T台“走秀”。她是把自己真正、彻底融入其中,变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成为当地农村密不可分的一分子。
试问:娇艳的城里女孩,有几个人能够受得了这份罪?试问:现如今的影视明星、作家们,还会有人为了饰演好剧中的一个角色,塑造好小说中的一个小人物,肯花几个礼拜、几个月(更甭提是几年的时间)去“体验生活”?只有傻瓜才会那么做呢。趁着年轻貌美,多抢几个角色,多站一下台,多拍一些垃圾广告,多代言一些大牌产品;趁着年富力强,多出几本所谓的畅销书,赚取大把大把的钞票,这比什么都重要呀。这是现代社会市场经济下人们普遍的心态。不能归咎于哪一个人,或者是哪一个群体。
现在我们再来回头想想铁凝当年所受的苦,所遭的罪,主要还是“主动请缨”的成分在里面。可以这么说,不管是当时“上山下乡”那段特殊的历史时期,还是当下发展经济的时期,心甘情愿去“找苦头吃”的年轻人,是少之又少的。因为稀少,更显难能可贵。
出生于首都北京、在保定古城度过童年和少年时光的铁凝,对农村生活一点也不熟悉,这对热爱文学创作的人来说,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因为农民和农村生活,永远是写作中一个绕不开的话题。所以,眼看“时运”来临,铁凝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下农村去“镀金”的机会。
奥斯特洛夫斯基说过,我只相信一条,灵感是在劳动的时候产生的;劳动,这是一切钝感的最好的医生。
劳动大体上分为体力和脑力劳动,在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它们都能产生智慧的结晶,都能推动社会前进和文明进步,不断改善、丰富我们的生活品质。
最后,我们不妨来设想一下,如果没有那四年历练的时光,热爱文学的铁凝当然也可以长大为一名优秀的高产作家,但是,她的人生将会因此而变得苍白、单调,这是毋庸置疑的;同时,她创作的文学作品数量和质量,可能还会打上一个折扣。
实事求是地讲,成功这东西,并没有固定的、一成不变的模式、定律可以“套取”——同样的方式方法或理论,张三一试,马到成功,但并不一定适合于李四、王五。可是,有一点,它分明又与勤奋、坚韧、睿智、拼搏、谦逊、竞争等词汇紧密相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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