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狐狸”徐世昌：从穷酸文人到逆袭北洋总统，他是怎么做到的

人如浮萍，风从哪里吹，人往哪倒。每个时代都在刮着不同的风，有时候做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又何尝不是一种生存智慧？
时也，命也！
一
本文的主角，我愿称其为近现代的冯道——徐世昌。
说来也巧，把他与冯道比较本是阿信的联想。却未想到，彼时就有人形容他这人“圆滑机变，过于长乐老”，长乐老就是冯道。
北洋枭雄里，人们记得袁世凯、段祺瑞、黎元洪、冯国璋、张作霖等人，却甚少有人记得他。这不能怪人们的记性不好。一个人如果过于圆滑了，就注定他的存在感不会很强。况且，徐世昌研究的还是道家，清静无为的道家。
苦孩子出身的文人徐世昌除了个人足够优秀外，离不开他遇到的一个贵人，跟蔡锷一样，他的学费也是袁世凯给的，跟袁世凯称兄道弟。这个人的履历很传奇，跟李鸿章的儿子拜过把子，弹劾过李鸿章，参加过维新派。职场开挂了以后，慈禧时代，他当过军机大臣。载沣时代，他当过邮传尚书。袁项城时代，他当过北洋总经理，人称“徐相国”，慢慢熬成了老资历。
你会发现，不管谁当权，他混得都不错。
你猜他还能不能再上一步呢？群雄如虎狼的年代，看起来很有点难度。况且，徐世昌奉行的是道家“无为”智慧，他的无为有三层意思。
第一层无为是什么都不干。对此，张伯驹写诗讽刺他“利国无能但利身，虚名开济两朝臣”。这句诗的意思是，从清朝到民国，徐世昌的资历是真的老，不过事情是真不干，但是好处是真没少捞。无论是当小官，还是大官，他都将无为进行到底。你说他干了事，袁项城小站练兵时，他确实参与了，但兵也不是他练的。他建立了中国最早的巡警制度，口号是他喊的，事情还是别人干的。
第二层无为是干了也不承认。袁世凯逼迫清朝末代皇帝退位的背后就闪动着徐世昌的身影，他精心导演了袁世凯出山、逼宫、掌权三部曲。我特意去请教了一位精通那段历史的朋友，徐世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朋友说：他更多像个谋士，自己做不了主公。“什么都不干”或许还有一层意思，你看不到他到底干了什么？鬼谷子说得“谋于阴，成于阳”。
第三层无为是违反原则的事情坚决不干。袁项城和日本人眉来眼去时，徐世昌坚决抽身事外。袁项城登基时，徐世昌选择了回老家退隐。为此，和袁项城决裂。于是你会发现，袁项城干的混账事，徐世昌根本没参与。
徐世昌的处世态度真的累坏史学家们，你说他没干事吧，确实诸多事件他都参与了。你说他干事吧，你又说不出他到底具体干了什么。
如今看来，他无疑是聪明的，你可以骂袁项城、段祺瑞，但是你始终骂不到徐世昌身上。我查了一下资料，他的无为居然还带来另一个意外的后果：因为他的不干预，顺其自然，
星星之火的火苗快要被点燃了。

二
上文写过，蔡锷讨袁后病重而死。袁项城已于半年前去世了，临终前说了一句“恨只恨我，读书时少”便撒手西去。在徐世昌眼里，这些大老粗真是没文化，如果袁项城有曾国藩一半的学问，不仅能得到善终，或许还能成为比肩曾国藩的历史人物。
袁项城走后，权力出现了真空。随即故事就热闹了，北洋之虎皖系段祺瑞和北洋之狗直系冯国璋开始缠斗起来。
徐世昌在干吗？隐居在老家水竹村研究学问呢。以至于阿信在查资料的时候，发现他居然写了很多书籍和字画，典型的文人。不过，文人普遍弱点就是太过文弱。说好听话就是无为，“他强任他强，清风拂松岗”，这可不是一句鸡汤，更是他的处世座右铭，也就是他理解得无为：你们斗你们的，我当吃瓜群众。
可是，历史还是把他推到了历史的前台，第二次“府院之争”开启。实际上的一把手武统派段祺瑞和名义上的一把手和统派冯国璋相互拆台，矛盾日渐矛盾。尤其是段祺瑞想一统天下，派“四大金刚”之一的傅良佐出兵入驻湘中，结果冯国璋指使直系军队不战而退，皖系失利。双方的关系直接恶化。这时候，梁士诒想到了徐世昌，希望他能出面调停，结果被拒绝了。徐世昌还是那一套无为说辞：
“他们在暗斗，我实在是办不到”。
为什么徐世昌呢？因为他的资历足够老。他为什么又不干预呢？因为得罪人的事情坚决不干。

三
无为的另一面是无不为。
还记得本文的主题吗？墙头草。徐世昌在望风呢，他还没看清形势，这是典型的“转圆”思维：急什么？再等等，风迟早会来的。
望风是门手艺。
这不，徐世昌打了个哈欠，就有人送来了枕头，起风了。
段祺瑞怎么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吴佩孚。吴佩孚的存在直接威胁到了段祺瑞的地位。最后皖系和直系坐下来谈判，段祺瑞表示：也没必要鱼死网破，我跟冯国璋一起下野，双方也都有了面子。
这件事本来跟徐世昌没关系，但是“墙头草”的处事风格使得跟徐世昌有了关系。在下任一把手的选择上，双方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徐世昌，如果按辈分，徐世昌和袁项城是兄弟，段祺瑞和冯国璋是袁世凯的下属，资历足以服众。于是，这个置身事外的男人走上了历史的前台。这件事，你觉得是运气吗？这个一把手是不是捡来的？表面上看当然是。
其实是，徐世昌从心理上钳制了二人。论关系，他跟段祺瑞关系不错，跟冯国璋的关系也好，有事没事还跟满清遗老遗少混在一起。这个人的心思到底有多周到呢？他上位前，甚至去请示了已经退位的溥仪的意见。大家都表示支持，于是一切顺理成章，刮风了，徐世昌成为北洋的一把手。
论名声，他确实不如曾国藩、李鸿章，袁项城，但是他过了把曾、李没体验过的总统的瘾，顺便还得到了袁得不到的善终。
你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干吗？他只是知道有些事坚决不干，比如别人在内斗，他奉行的是谁也不得罪的原则。但是在外敌，他有自己的原则，在他总统任上，中国作为战胜国赢得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拒签凡尔赛合约，通过华盛顿会议有条件的收回山东主权。同时，致力于收复外蒙。晚年日本人拉拢，他宁死不从。
如今看来，或许他是最适合当总统的人，可是历史没有如果。如果在盛世，他会是个治世的能臣，亦或是个国学宗师。他被称为“水晶狐狸”，一个圆滑到挑不出毛病的人，不冒头、不激进、不居功、不独断、谁也不得罪，好事不贪名，坏事不担责。于是，他缔造了一个奇迹——北洋任期最久的一把手，乱世中的百姓难得过上了四年的太平日子。
可是，现实有很多无奈，哪怕他当上北洋一把手，其实还是见风使舵罢了，北洋时代，文人怎么可能斗得过枭雄呢？
是的，徐世昌的无为还有第四种解释：无能为力。他的身后始终晃动着段祺瑞的影子。
墙头草嘛，风一吹就倒！
本文由鬼谷道创始人，研究鬼谷子智慧的民间手艺人鬼谷信原创，鬼谷信讲透鬼谷子，助你人生少走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