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外婆一家那份永远无法割舍的亲情

3月29日是个灰暗的日子，二舅于凌晨驾鹤西去，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深深爱着的亲人们，追随着外公、外婆、妈妈和大舅几位长辈们的足迹，永远地走了。这一整天里，阴雨连绵，宿舍门前的春燕只顾低空飞翔，来回穿梭，没有了往日叽叽喳喳欢快的叫声，公司生活区小路旁边的花儿弯腰低头，落叶飘零，花瓣凋谢，也失去了往日迷人的风采。身处遥远他乡的我，由于疫情原因无法返乡，夜里只能独自以泪洗面，抬头默默地朝着家乡的方向凝望，目送着亲爱的二舅开始这躺再也无法返程的旅程，此时此刻，我和所有亲人一样同悲共泣，内心的伤痛难以言表。
回顾自己几十年来在外打拼的艰苦历程，每天起早贪黑，常年四海为家，工作奔波劳碌，几乎成为常态，但无论身处何方，也无论过得贫瘠光鲜，家乡亲人始终是我心中永远的牵挂。
十多年里，娘家几位长辈相继离去，除了妈妈以外，外公、外婆、大舅以及今天的二舅，在他们病重期间，我没有在身边给他们敬上一杯茶水，离世后又未能回家亲自送别亲人最后一程，不是因为工作分身乏术就是因为疫情的原因，导致无法返乡尽孝，内心深处感到无比惭愧和遗憾。
舅啊，您可否曾记得？几十年前，您曾是桐木当地叱咤风云的运动健儿，每年的春节篮球比赛，运动场上有您的飒爽英姿、有您搏击身影、有您飞跃扣篮的精彩瞬间，虽然汗流浃背，仍然顽强拼搏，任凭疲惫不堪，依然紧追不舍，只为一个目标，一份荣誉，我们所有亲人都为有您这种拼搏精神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您几十年来身体无病无痛，甚至没有感冒过，性格乐观开朗，您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舅啊，您可否曾记得？小时候的我，每年陪伴着妈妈回家给外公、外婆和三个舅舅、舅妈们拜年？那是我们舅甥最开心的时候。往事如烟，历历在目……
自我二三岁记事的时候起，印象中每年春节前夕，爷爷奶奶总是提前张罗，为我们娘几人准备着新年回外婆家拜年的礼物，每到这个时候，我们兄弟妹妹几个更是高兴得夜不成寐，在床上嘣嘣哒哒。每天掰着小指头计算，期待着那一天早日来到。大年初二早早吃过早餐，就兴高采烈地跟随着妈妈开始了回外婆家拜年的旅程，沿着乡间小道，田间地头，一路翻山越岭，途经夏塘、星海、那棒、七建、万代、丰贵、大龙等村庄，步行三十多华里的路程，期间途中几次小憩，当途经七建街上的姨婆家时，我们走进姨婆家门，给姨婆等长辈们拜年，这是我们春节拜年的第一站，也借机在姨婆家中小作休息。印象中姨婆与外婆容貌极为相似，和蔼可亲，笑容满面，性格温和，据说外婆三姐妹出生名门，年轻时容貌秀丽，都是当地出了名的美人，虽六十开外的老人，但皮肤白皙，仍尽显年轻时漂亮轮廓的风采，表叔、表婶热情款待，向妈妈嘘寒问暖，关心备注。我们在姨婆家吃过中午饭后，又匆匆忙忙踏上了征程，还有三分之一的路途要跋山涉水呢。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西下，天空中布满红霞，我们娘几人艰难地翻越了丰贵山峰，外婆所在的村庄已经隐隐约约出现在眼帘。
外婆家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远处依稀可见外婆、舅舅们此时已在家门前迎候我们的归来，这是历年来的惯例。
“外公、外婆、舅舅新年好”，我们兄弟妹妹高兴地用双手护在嘴边，朝着亲人们的方向高喊着新年的祝福，带着美好的祝愿，向亲人们问好。经过一天的艰苦跋涉，终于如愿以偿回到外婆家拜年来啦。
由于当时交通不便，路途遥远，又缺乏交通工具，我们与外公、外婆和舅舅们一年只能见上一次面。久别重逢，分外高兴，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外婆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对每个外甥从头到脚仔细打量。舅舅们则忙于给我们制作玩具，我们与表弟一道玩得不亦乐乎。开饭的时候到了，长辈们不停地给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人的碗里盛着好菜……
过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中，我们在外婆家住了一个星期，转眼又到回家的时候了，外婆、舅舅、舅妈们正为我们准备回家的礼物，有当地自家产的茶油、猪肉、粮食等等，来时挑的重量，回去不但没有减轻，还增加了许多，妈妈不停地劝说着外婆：“妈我们家里有，这些我不能要，您们也不容易，就留着您们自己吃吧”。可外婆却说：“慧英你骗别人可以，能骗得住我这个当妈的？你们家里孩子多，他们正在发育长身体的时候，我总是担心外甥们吃不好、穿不暖，凡是家里有的食物你和弟弟们分着吃，困难是暂时的，一家人要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往后的日子一完会好起来……”，在一旁的舅舅、舅妈们也一个劲地协助外婆拿着食物装进妈妈的箩筐中。外公、外婆、舅舅们那种心中无我，同甘共苦，乐于奉献的精神给我小小年纪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也激励着我在日后的人生道路上面对困难和挫折的时候不畏艰辛，勇往直前。
回家的那天早晨，我们依依不舍地向外公、外婆和舅舅们挥手道别，跟着妈妈走在返程的路上，期间不停地回首遥望，直至亲人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茫茫的天际中，才小步流星地朝着家乡方向进前。
回外婆家拜年，是我童年中最期盼的事情，我每年都会陪伴妈妈一起回去，一直到我上了高中。
自从离开校园，直至走上工作岗位，远在异省他乡的我，在第一个十年里，几乎长年处于紧张的学习和工作中，时间紧迫，任务繁重，实在难以言喻，这期间回外婆家的那条曾经熟悉的弯弯小道，就这样再也没有走过，一是工作的原故，二是家乡发展日新月异，小道已变通途。
近年来，每年春节我都会开着车携同家人一道，回外婆家拜年，童年时代步行一天的路程，现在也只用半小时就到了，一起回去探望一年未见的长辈们。今天，二舅走了，长辈中就只有小舅和三位舅妈四位了，在此，外甥衷心祝愿长辈们健康长寿，吉祥如意，幸福欢快！
岁月荏苒，时过境迁，外婆家已物是人非，留下的满满都是回忆。那条通往外婆家童年曾经走过的羊肠小道，仍记忆犹新，并且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给我留下了人生中最美好、最幸福的记忆。
愿二舅在天之灵安息，生者如斯。
不知不觉，转眼已写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明天还要准时搬砖，又到该关灯休息的时间了，在结束书写之前附上一首小诗：
时光难挽回，
几度春秋。
如今方知离别忧，
常在夜中会亲人，
原是梦会。
神州大地，
脱贫致富遍全国。
常谈家乡变化事，
一解心愁。

我和外婆一家那份永远无法割舍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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