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看待《流感》——“他者”的“看”与越界恐惧?

2023-7-31 13:41| 发布者: ukluqjcvkapdvv| 查看: 1892| 评论: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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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道尔顿笔记
编辑 | 道尔顿笔记




《流感》——“他者”的“看”与越界恐惧

《流感》是一部韩国灾难惊悚电影,由金成洙编导,张赫、秀爱主演,片长为 122 分钟,该片于 2013 年 8 月 14 日在韩国上映。

影片架构于韩国首都首尔旁边的一座虚构的小城市盆唐,讲述了因为一群东南亚偷渡客的到来而输入了致命的猪流感病毒的灾难故事,病毒让偷渡客几乎死绝,只有一个叫做孟瑟的偷渡客侥幸活下来,因为对未知的恐惧,他跑进了小城之中,短短一天时间,病毒迅速蔓延到城市的各个角落。




这是一部描写“人祸”的影片,相比自然灾害的电影(比如《日本沉没》),此类型的影片更加关注人性的冲突和情感的博弈,而相比于科幻灾难电影(比如《流浪地球》),此类型的影片也能够在更小的时空范围内控制故事的走向,对于影视工业化程度较为成熟的韩国电影而言,驾驭这样的题材可谓驾轻就熟。

在《流感》这部影片的叙事情节设置方面,叙事者以高度类型化的手法打造出了一个戏剧化冲突非常激烈的闭环结构,虽然这样不可避免的丧失了部分科学准确性,但从叙事的角度而言,《流感》有十分完整的故事结构。




相比一般灾难片所使用的多线叙事,这部影片的人物线索十分简单,基本以消防救援员姜智久、医生金仁海以及她的女儿美日组成的“临时家庭”为主,偶尔展现了以总统为首的政府官员队伍和“零号病人”孟瑟的行动轨迹。

因为疫情的特殊性质,此类型的影片当中,最大的灾难就来自于身边的陌生人,相比于地震或海啸带来的瞬间性的毁灭,疫病是隐藏在每一个人体内的,不定期爆发的潜在“恶魔”。

因为无法保证身边的人是否健康,我们就逐渐对社会公众产生恐惧和怀疑的心理,这样的想法会比传染病本身更快更广的传播,从而对社会结构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失序对抗社会秩序,他者代替社会主体,最终演化成为集体性的暴力行为。




因此,在疫情类灾难电影中,奇观化的展现更多的体现为群体暴力事件,在几乎每一部此类电影——无论是《流感》、《传染病》还是《汉江怪物》、《铁线虫入侵》,都可以看得民众哄抢超市物资、灾民集结抗议游行、残 破不堪的街道和荒凉破旧的城市图景等等画面。

王敏芝在《韩国电影〈流感〉的“他者”与“归途”重释》一文中提出,人们对传染病恐惧心理的根源,其实在于对“他者”的恐惧和憎恨,“他者”是流动的社会中那些“陌生的、不同的、不确定的、可怀疑的”秩序破坏者,

“他者”是一切社会恐惧的来源或原型,将“他者”与“我们”区分开来,甚至将“他者”驱逐出去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达成现代社会治理的核心目标——建立并维持秩序。




在电影《流感》中,最初的“零号病人”孟瑟就是作为“闯入者”的“他者”,他最先开始破坏盆唐稳定的秩序,疫情主题中的闯入者最大的特殊性在于,闯入者所携带的病毒也一并闯入并迅速蔓延,承受疫情灾难时人们不得不面对更紧迫的时间压力和可能会无限弥漫的空间压力,

因为尽管我们会天然地排斥“他者”,但随着疫情的迅速扩散,每一个染病的人都因病毒的致命传播性而转变为“他者”,当“他者”的数量大于了“我们”的数量,社会恐慌就会达到最大化,最终演变成为盆唐的所有居民都变成了“他者”,

面对着政府和疫情控制最高指挥所的封锁、断网、甚至走向了几乎失控的射杀局面。“他者”与“我们”之间,封闭了维持社会大众正常运作的间隔,一旦“他者”成为主流,那么这道间隔就会被打破,进而引发作为社会主体的“我们”天然性的恐惧。




在《流感》这部影片中,生动地演绎了这种无处释放的、无所不在的社会恐惧。叙事者在展开故事的描述中,将叙事视点大范围地扩散到所有叙事线索之中,表现了这场灾难带给人们的视觉奇观和心理恐惧。

病毒扩散的视点建构

和自然灾害类的灾难电影不同,《流感》所讲述的传染病都起于细微处,在人们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肆虐,在表现猪流感病毒的扩散时,使用了三段平行蒙太奇,分别以病毒自身的视角,受害者的视角,以及全知视角来进行逐步扩大。

通过这三段平行蒙太奇的交叉剪辑,《流感》勾勒出了一场现代城市逐渐被病毒侵袭的过程,这三段描写中包含了学院、幼儿园、公交车、马路、便利店、婚礼酒店等场景,染病的民众跨越了不同的性别、阶级和年龄。




在这三段蒙太奇剪辑中,可以看到叙事视点的逐步扩大。在第一个片段中,叙事视点分别三次从公交车,高中教室和幼儿园的全知视点转换为了病毒的主观视点。

因为电影媒介信息传播的多重性,电影视点同时受画面、声音、剪辑方式、镜头调度,甚至是画面色彩的影响。在这六个简短的镜头中,三次视点转换以特写画面的突然剧烈抖动,配乐效果的放大处理,拍摄镜头的急速升格,以及令人极度不安的橘黄色滤镜来完成的。

这个片段用来说明猪流感病毒已经开始传播,在第二个片段之前,影片情节说明女主角金仁海所在的医院已经发现了这种特殊病例,并加紧寻找治疗方案。在第二个片段中,叙事视点向外扩大,转换为受害者的视点,

这一部分展现的六组病例全部使用特写镜头,让观众跟随受害者一起感受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病毒所带来的痛苦,这一片段的剪辑速度和镜头运动较上一阶段已经有了增强,暗示病毒的传播已经越来越快,气氛愈发令人不安。




这一片段结束后,影片情节说明金仁海所在的医院已经意识到了这种病毒的高传播率和高致死率,他们立刻向政府报告,却被政府视为杞人忧天,

此时,已经开始有新的病例陆续送往医院,第三个片段的平行蒙太奇达到了这一整个电影段落的高潮,叙事视点再次向外扩张,通过旁观者的视点来逐渐切换为了全知视点,在上一个片段出现传染症状的人都开始了致死性的病变,同时又有更多普通人染病,流感的灾难已经完全降临到了这座小城之中。

第三个片段止于影片的第 38 分钟,这之后影片就进入到了下一个段落之中。在这个描绘病毒逐渐入侵城市的段落中,叙事者采用了“医院、不同场合平行蒙太奇”的方式,通过蒙太奇来形象地演绎病毒逐渐扩大的同时,利用医院医生之口来传递出病毒散播的原因和原理。




三个蒙太奇片段分别对应着病毒的散播、病变、致死三个阶段,通过越来越急迫的镜头语言和越来越扩大的叙事视点,暗示出流感灾难的不可预见和凶猛猖狂。在这个段落中,叙事视点就这样在无形之中参与到了整个段落的叙事之中。

失序越界的视点建构

病毒的侵袭引发了城市公共秩序的失控,对“自我”主题的怀疑加深了普通市民的恐惧。这部影片的“隐形叙事者”将社会的失序和越界来做为灾难的主要特征来表现,叙事视点的切换频率和来回演绎也变得越来越激烈。

当电影中盆唐市的居民都已经意识到了疫情的危机时,一次又一次失序的混乱就愈演愈烈了,影片在第 48 分钟以一段民众哄抢超市物资的片段来展现失序带来的错乱和危机。

这段内容所描述的是金仁海的女儿美日原本与姜智久在一起,却在超市中不慎走散了,金仁海就和姜智久一起在超市寻找女儿的过程。




在这 18 个镜头的段落中,叙事视点切换十分频繁,在金仁海、姜智久和女儿美日之间来回切换,并佐以全知视点和媒体视点来做为整个事件的“旁白”补充,首先在我们梳理一遍这个段落中镜头的切换:第一次视点:美日在超市中迷路了,从前面的段落中我们知道她已经染病了,在人山人海的超市中,情况十分危机;

第二次视点:新闻播报疫情的严重,让超市里的消费者开始慌乱起来。此处新闻报道虽然以超市中电视的形式出现;第三次视点:金仁海视点,她找到了姜智久,却没有看到女儿,这里的视点建立了这一个片段的核心矛盾——找到女儿美日。第四次视点:美日在嘈杂的人群里寻找母亲,她的背景外,民众已经开始哄抢物资。




第五次视点:全知视点下,金仁海和姜智久在超市各处寻找女儿,新闻播报疫情更加严重,超市里的人潮愈发凶猛。第六次视点:姜智久的视点中,金仁海再次与他相遇,两人第二次碰面,一无所获,表现寻找难度。

他继续寻找,画面中,携带抗体的东南亚偷渡者孟瑟在镜头里一晃而过,此处叙事者用姜智久对他的无视暗示了孟瑟最后的决定性作用,增加戏剧矛盾。第七次视点:金仁海的视点中,超市哄抢和打斗的事件已经愈演愈烈,同时,染病的患者也开始病变,再次加强了寻找美日这个矛盾的急迫性。

第八次视点:美日看到了吐血不止的男人向她靠近,危险近在眼前,金仁海虽然看到了她,却来不及上前施救,矛盾的冲突达到了最大化。第九次视点:金仁海的视点里,姜智久及时出现,救下了美日,两人第三次相遇,终于寻找到美日,他们的矛盾得到了解决。




在大多数灾难电影中,“寻找”是非常常见的议题,无论是《日本沉没》中阿部玲子在火山爆发中寻找小野寺俊夫,《流浪地球》里刘启意图在大厦崩塌中寻找外公韩子昂,或是《后天》里杰克在暴雪淹没中寻找被困于曼哈顿图书馆的儿子,

《汉江怪物》中康斗一家人寻找被怪物掳走的小女儿玄舒,灾难所带来的生存剧变当中,家人的离散是最有可能出现的危机,寻找的过程通常就会由寻找者和离散者的双向叙事视点来构成。在这个片段中,我们会发现寻找女儿美日更像是这一段落中用来串联情节的一条线索。

影片使用更大的篇幅去描绘了媒体视点中越来越失控蔓延的疫情和全知视点中在超市里爆发激烈冲突的人潮,这部影片很明显延续了韩国类型电影一贯的强烈戏剧冲突的风格,将流感所带来的社会恐慌展示的淋漓尽致。




新闻媒体的视点同样应引起我们的重视,在段落的第 2-3 个镜头中,摄影机透过了电视屏幕,直接表现了新闻发布会现场的画面,这里“进入”的过程虽然以全知视点的形式表现出来,实际上却应该算作为媒体视点,

“媒体视点几乎出现在每一部灾难片当中,民众除了亲临灾难现场以外,都只能依靠媒体来获悉灾难的情况,媒体不仅是联通普罗大众的桥梁,更是联结政府和民众的直接纽带。”

在这部电影中,媒体视点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它不仅为观众梳理和总结了疫情传播的问题,还提供了“他者”身份转变的讨论空间——在人性的灰色地带提出了诸多议题。甚至在最后韩国政府下令射杀盆唐市全体居民时,都是通过媒体视点来表现“韩国民众同意此项决议的人数超过了 95%”。




媒体视点的运用尤其在《流感》这部影片中得到了广泛的运用,它串联起了这部电影所描绘的 24 小时的时间关系和盆唐市这个小城市的空间关系,为影片情节的连贯梳理出了诸多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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