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人物传奇故事:神人杜老四
杜老四身上有三个哥哥,各自成家。却对妈妈不管不顾。杜老四自幼营养不良,大骨节,走路一瘸一拐,像l唐老鸭。脸是身体上唯一长的地方,估计是姚明鞋底的长度。虽然运动能力欠缺,智力并不差。二十多了还总是淌鼻涕,多了,用袖子一蹭,完事。见老妈成天哭哭啼啼,就安慰老妈,“妈,别愁,以后我伺候您。天老爷饿不死瞎家雀。”老妈瞅了瞅老四那张沟壑起伏的脸,“妈没事,死就死了,就怕你,手不能扶,肩不能挑的,以后咋活呀?”老妈的哀怨让杜老四不再没心没肺地整天笑嘻嘻的。平生第一次思考起人生这个复杂而又玄妙的问题来。几天后,杜老四武装起来了:一手拎着编织袋,一手拎个炉钩子,满镇捡拾破烂:塑料、纸壳子、易拉罐、废铜废铁-----卖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了老妈,并庄重地宣告:妈,以后的老四不再是没心没肺的老四,我,从此站起来了。入秋了就推着手推车到地里捡粮。
冬天了,粮食都捡没了,就捡黄豆茬上的豆荚。一冬天居然打了两麻袋黄豆。加上捡的苞米,卖了三千多块钱。老妈脸上再也没有愁容,整天笑呵呵的,逢人就夸,“没想到,老四还真有出息。”深冬了,老四学别人做糖葫芦,插在草把上,推着自行车沿街叫卖。却因为老四太埋汰,几乎无人问津。好心人告诉了老四的问题所在。老四到县里,透透地洗了个澡,又买了身新衣。这招果然好使,从此糖葫芦的生意突飞猛进,每天收入自然不菲。夏天仍旧捡破烂。老四买了辆三轮车,走街串巷地收破烂。然后到县里送货。一天在整理破烂时,在一辆破自行车的车把里抽出了五百块钱。老四想起了是从谁家收的,主动送回去了。
街坊邻居家办事情,不论红白事,老四总是第一个到,给厨房烧火。那是不起眼的人干点活,老四却干的兢兢业业。然后随份小礼。饭后,还给老妈带回些好菜。
接近年关,老四从县里批发些财神,然后挨家挨户地送财神。之前特意买几盒好烟到中学老师家,求老师编几套好词。人们都说,“老四,别太拼命了,过年了该歇就歇歇吧。”老四嘿嘿一笑,“我不能和你们比,你们能跑能尦的,我笨鸟先飞,挣点小钱,让老妈享享福。”
老妈病了,老四不解衣带地伺候。大夫说,“得到县医院去。”老四去求几个哥哥,哥哥纷纷推脱事忙,老四哭了,“医院的事我弄不明白,我出钱,就让你们跑个腿,也不去,也不想想妈养了咱们一回-----”跌坐于地,嚎啕大哭。鼻涕泪水纷纷而下。哥哥们没挺住老四的哭泣。把老妈拉到了医院,住了两个月,花了两万多块,还是走了。老四在地上打滚哭,“妈呀,你走了,以后就没人疼我爱我了,没人给我做饭没人陪我唠嗑了。”
后来,老四学会了喝酒,学会了耍钱,学会了嫖小姐。开三轮车到县里送破烂,晚上就到唱歌房找小姐。他说,“没有了老妈,我就没了牵挂。没人疼,没人爱,混一天算一天。天天做新郎,”
如今的杜老四 ,喝点酒就显摆逛小姐的经历。人们对他也就没有了原先的敬重,拿他开涮。他也不在乎,继续我行我素。“沟里躺,沟里埋。死在道边大路是棺材。”
好在杜老四还勤快。
每天得像皇帝。
虽然人们拿他说笑,却没人瞧不起他。
因为杜老四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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