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亡故三年复活,出嫁为人妻,父女巧团圆,她的传奇人生
(重温聊斋系列274篇《薛慰娘》)话说明代万历年间,山东聊城有个叫丰玉桂的书生,家贫如洗。这一年闹起了灾荒,丰玉桂逃荒到南边,滞留了很长一段时间。打听到家乡灾荒已过,他启程回家,想不到走到沂州就生病了。他支撑着身体走了好几里,到了一片乱葬岗时,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一座坟墓边睡着了。
忽然,一位老汉打开门,邀请他进去坐。房屋很简陋,有一名十六七岁的美貌女子。老汉吩咐她去煮柏枝汤招待丰玉桂。柏枝汤煮好后,用陶器盛着端了上来。
老汉开始盘问丰玉桂的姓名和籍贯,问完后开始自我介绍,说道:“我叫李洪都,本是山西平阳的人,流落此地已经三十二年了。这是我的干女儿慰娘,我把她许配给你。你一定要记住这里的门户,等我的三儿子来后,为你们主持婚礼。”
丰玉桂暗喜,问道:“我怎么才能遇见你的子孙呢?”李洪都说:“其实也不难,你在北边村子里等上一个月左右,自然有人会来找你。只不过,你要有耐心。”说完,把丰玉桂推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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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玉桂醒来后,发现是一个梦,此时正是正午,阳光灿烂。他从坟墓旁站起来,一步一挪地走到北村。村里人大惊,有人看见他躺在乱葬岗里半天不动,还以为他死了呢。丰玉桂这才明白,李洪都是坟墓里的鬼魂,他隐瞒着没有说出来,找村民租赁房子,想住下来养病。
村民们担心他死在屋子里,都不愿意收留他。有个秀才也姓丰,寄居于此,跑来打听丰玉桂的籍贯,发现丰玉桂是他的远房侄子,于是收留了丰玉桂,让他养病。
过了几天,丰玉桂病好了,把坟墓边做的梦讲了,留下来等待李氏后人。过了一段时间,果然来了一人,自称是山西平阳县的进士李叔向,来访问父亲李洪都的坟墓。
当初,李洪都跟着同乡经商,病死在沂州,同乡把他掩埋后回去了,过了不久也死了。当时李家三个儿子都太小,只记得大概地址。后来,老大李伯仁中了进士,分配在淮南县当县令,多次派人寻访李洪都的坟墓,没有结果。老二李仲道中了举人,也派人来寻找过。如今,老三李叔向也中了进士,亲自来寻找父亲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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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玉桂就把李叔向引到李洪都的坟墓旁,把所做的梦讲了。李叔向发现旁边有一座墓,两座墓紧挨在一起,也不知道哪座坟墓是父亲的。村民说,三年前,有个当官的路过,小妾死了,葬在此地。
李叔向让人挖墓,打开棺材,却发现是一具女尸,衣服都腐烂了,面色却与活人一般。原来挖错了。这时,只见女子猛地坐起来,说道:“原来是三哥来了!”
所有人大吃一惊,李叔向大着胆子走过去询问,女子果然是薛慰娘。他赶紧脱下衣服盖在薛慰娘身上,让人抬回旅店。接着开始挖另一座坟墓,把尸骨重新装殓进棺材里,做了七天法事超度亡灵。薛慰娘也穿着孝服,在灵前祭奠。
空闲的时候,李叔向询问起薛慰娘的身世。原来薛慰娘的父亲名叫薛寅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薛慰娘带着老婆子去金陵探望舅舅,回来时雇船,碰见冯五,老婆子认识,就坐上他的船。
哪知道这个冯五看见薛慰娘漂亮,起了歹心,在食物中下了药,把老婆子推入江中,把薛慰娘卖给一位当官的做妾。这位官员任期满,要到京城述职,早就委托冯五买个妾。冯五把薛慰娘卖了一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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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慰娘昏昏沉沉地到了官员家中,大老婆忌恨,把她关起来毒打。在北上的途中,薛慰娘清醒过来,从婢女那里得知事情经过,不由得大哭,路过沂州的晚上,上吊自杀了,官员把她葬在乱葬岗上。薛慰娘一个弱女子,遭到群鬼的欺凌,被李洪都袒护,认作干女儿。
李叔向听完薛慰娘的悲惨遭遇,叹息了很久,于是认下薛慰娘这个妹妹,让她改姓李,丰玉桂圆了房。李叔向因为带的盘缠不多,无法赠送路费让他们回家,就把他们带着一起,回到了山西平阳。
李母很喜欢这个干女儿,先安排一座庭院让他们小夫妻居住,打算以后给他们买一座宅子。消息放出去后,恰好有个姓冯的要卖房子,要价六百两银子。到了交换契约的日子,李母忽然身体不舒服,李家两兄弟急忙进去问安,让姓冯的在庭堂上等着。
慰娘来探望李母,忽然遇见姓冯的,大吃一惊,觉得非常像驾船的冯五,急匆匆地进去找两个哥哥去了。冯五看见慰娘,也大吃一惊,急忙走了。
慰娘把疑点对两位哥哥讲了,李仲道忙说:“差点忘了这事,我去看看,盘问盘问。”他到了前厅,发现冯五不在,却坐着教书的薛先生。原来薛先生应冯五之邀,来写卖房契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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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娘躲在屏风后面,想听听李仲道如何盘问冯五,却听见说话的声音非常耳熟,伸出头一看,坐着的不正是父亲薛寅侯吗?她大哭着跑出来,扑进父亲的怀里。
此人正是薛寅侯!女儿丢失后,妻子悲伤过度去世,他独身一人,无依无靠,游学到了这里教书。李仲道经常碰见他,却不知是慰娘的父亲。
大家去找冯五,他已经带着全家跑了。当初,冯五卖掉薛慰娘后,逃到平阳,做生意发了财。但是他好赌,把钱输光了,迫不得已才卖房子。没想到,正是卖房子这一环节,让冯五暴露,也让薛慰娘父女相认。
父女得以团圆,薛慰娘也懒得管冯五了。她把父亲接到一起居住,日常生活用度由李家供应。丰玉桂回到原籍参加考试,高中举人,就把家安在了平阳,渐渐地富贵起来。
老婆子的儿子叫殷富,穷得叮当响,喜欢赌博。有一天在赌场发生争执,杀了一个人,跑来投奔薛慰娘。因为老婆子是为薛慰娘死的,她想报答她,就收留了殷富。丰玉桂盘问他杀的人是谁?细细一说,不由得惊喜交加,想不到竟然是冯五。
大家都不免感叹一番,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殷富得知杀了杀母仇人,非常高兴,从此就在丰家当了仆人。薛寅侯在女婿家养老,丰玉桂给他买了一个小妾,后来生了一儿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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