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菲 发表于 2023-1-31 04:55:22

历史上,妥木斯有哪些故事?

妥木斯先生,有名油画家、现代蒙古族画家、中国第三代油画家杰出代表、美术教育家、被视为“草原画派”的先驱者、中国油画大师。
眼前这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就是蒙古族画家妥木斯,当时那年已经八十一岁,人们记住他、是从1981年他的第一次个人画展开始,那一年、他用近百幅油画展示内蒙古的人文风光,让人们领略到大草原充满诗意的自然之美,也就是从那时起、他被冠以草原画派代表人物的称号。中国美协呢、在香山植物园里头有一个画室,平时谁想到乡下画画可以到那儿住,里边有十几个床铺,一个大教室没人,后来给自己安排,自己说挺好,那么大一个房子,自己就住在那点儿,开始是1980年,1980年的冬天在那画了有俩月,自己哪天回家的、大年三十回家,大年初一早上到家的,俩月、画了七十幅画,画得眼睛都有点看一个变俩了。那像一个水库,憋了好长时间的水,已经憋得满了都、快溢出来了,突然提起了闸、你想那什么感觉。
乌兰牧骑是内蒙古草原上历史悠久的文艺团队,他们活跃在牧区和乡间,为牧民和农民带去精彩的文艺节目。1980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妥木斯得以跟随一支乌兰牧骑一起下乡,走访了内蒙古很多地方。人家有大汽车,人家每天跑,我们就跟人家坐在人家的车上边,拉哪儿去,人家演出我们下来就画画,画完了以后人家走、我们跟着人家走,下来以后赶快找地方画画,找形象、画速写、拍照,很紧张的、也是很紧张的。因为跟乌兰牧骑在一起有什么好处呢,群众自己就来了,用不着你去找,来了以后、就各种形象全有了。演出完了,换个地方再到另外一个新的地方,他这么个状况。当时,妥木斯四十八岁,是内蒙古师范大学美术系的一名普通教师,跟着乌兰牧骑采风不是他的教学任务,而是他的个人心愿。1932年,妥木斯出生于内蒙古土默特左旗,生于草原、长于草原,在别人看来最普通的草原风光、在妥木斯心里却也充满了诗情画意。到处有蒙古包,有兽群、就是牛啊、羊啊、马啊,一群一群的那样,牧民们还过着游牧生活,你出来以后一看、没边,尤其像锡盟比较典型的地平线就是平的、起伏非常小,只要有一个小黑点、老远,十里八里就看见了,那么一种地方。你喊一个人,嗨、不行,嗨~、这才行呢,很自然、声音要打得很远,另外抒发的时候也是;像南方的山水挤得很紧、它的曲调也是这样的,起伏小、都是这样的比较多。放得很开的,地理环境,没办法,像画一条线一样、画得很长才能到位。妥木斯十八岁的时候来到了北京,成为新中国成立之初少数几个考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的蒙古族学生。上世纪五十年代,还很少有人用油画的形式来表现内蒙古的人文风光,从那时起、妥木斯就暗下决心,要用自己擅长的形式为本民族保留历史。台湾有个席慕容、蒙古人,但是她去了台湾很多年了,她很小就在那儿,她的祖母还懂点蒙语,她父亲就断了,她的心理状态我们也有,我们生活在呼和浩特、周围的基本上是农民了,原来传统的蒙古人那种生活习惯已经好大一部分没了,从畜牧业变成半农半牧,然后变成农业。原来的牲畜越来越少,土地种地,就这个过程。这个过程同时也是民族特点丢掉的过程,像我们的地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不懂蒙古语,所以席慕容她那个感受自己就特别能理解,虽然我不能用母语来表达什么,我在听的时候想哭啊,别人不会有这感觉的。她那么老远,自己也没见过她,跟我们同样的感受。就是这种心态,当你见到了一个能够代表你这个民族的一种典型的生活状况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心情。跟着乌兰牧骑走了几个月,妥木斯积累了大量关于草原的绘画素材,他打算默默地把这些有关草原的作品完成,并没有奢望它们能在美术界引起多大的反响,毕竟他所在的内蒙古师范大学地处偏远,草原又是当时很少有人关注的题材,然而、与著名油画家罗工柳的一次谈话改变了妥木斯先前的想法。我们到罗先生家里去看先生去了,研究班的人有十几个人,坐下来大家聊天嘛,聊着、罗先生突然就很感慨,说你们现在的年龄应该成熟了,你们不成熟到什么时候啊。大家没太多想法。你,指我,你明年你搞个展,自己说好好好,自己以为随便说话呢。自己回家以后,给自己写信去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自己说坏了,真当回事了,这就赶快去准备吧。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后,整个文艺界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创作者不但在创作题材的选择上有了更大的空间,更开始了在创作中融入对历史、未来和个人命运的思索,在美术界大家的创作热情空前高涨,接连推出了不少新展、新作。1981年春节前、在罗工柳的安排下,妥木斯住进香山植物园里一处安静的画室,在那里、他废寝忘食,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了七十幅以草原为题材的油画作品。晚上钉框子、搞构图,搞完了以后放下来睡觉,第二天起来以后出去锻炼,锻炼完了以后吃早点,吃完了以后画画开始,差不多到下午就画完了。画完了以后,到晚上再钉框子、再搞构图,像一个机器生产车间一样。自己画到中间,后来罗先生给自己打电话了,问自己情况怎么样,他说你画这么快呀,我去看看,他不放心,他去了之后,说挺好挺好。后来他说,我给你拿几幅画、拿到城里来,拿到北京饭店卖掉以后、你可以配框子,自己说好吧,他拿了八九幅画。1981年,妥木斯的个人油画展在中央美术学院和民族文化宫展出,在北京、一次个人的数量约近百件的油画展算不上大展,但是这次画展所引发的评论却是前所未有的热烈。自己展览的时候,后来他们有几个人,这个人现在在不在了、吕恩谊是海军部队的一个画家,好像还有张文新,还有中央美术学院的几个人、在楼梯下面聊天时说,你过来过来,让自己过来,他说你自己可能没感觉,你这个展览对我们冲击很大、刺激很大的,自己说我没什么想法,他说不,他说原来我们“文革”那个搞法、搞完了结束以后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看你这个画挺好啊、挺健康的呀、都是很有诗意的,你看、没那么多概念的东西,自己说我连个电视机都没有、都是落后的。他说不不不,你找的都是生活里美的东西。自己一听,自己原来捏着把汗,自己怕人家批评、落后,画的都是落后,一看,自己说行、有这个想法就行。妥木斯画开阔的草原风光、画牧民的日常生活、画人与马之间的依恋,他用写意的笔法表现出草原苍茫宏大而又宁静美妙的诗意之美,这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是个很了不起的探索。著名油画家评论家艾中信对这次展览给出了这样的评价,“我们感觉到内蒙古的草原画派已在形成,”这次画展之后、妥木斯成为草原画派的代表人物。说现在看来,他看了好多内蒙人画的画,有一个共同倾向,他说妥木斯这个展览看来还是比较成熟的,看出你们内蒙草原画派的形成,这是艾先生的原话。他不是说你就是什么,是从我那儿看得出来、因为我的比较集中的一大批这个倾向的画,在那个历史时期正好很特殊起到作用。当时罗先生因为身体情况到舟山群岛去养病去了,后来他给自己写回信来,他说我一看《人民日报》的报道、我觉得成功了。
1981年,妥木斯的个人画展震撼了中国油画界,在中央美术学院也有过一次震撼人心的展览。但那一次妥木斯的身份还是在校学生。1961年,林岗、全山石、肖峰等第一批留苏画家的画展在中央美术学院一间不到一百五十平米的教室里展出,那些泼洒在画布上的丰富色彩在油画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原来中国油画界没有画小油画的习惯,就那以后,罗先生回来以后也提倡这个,我们那时候研究班没开始时他们已经回来了,在大教室里展览,哎哟、原来是这么干的呀,不同的时空、不同的画面,同样一个地方、颜色不一样,怎么来的呀,就是早、午、晚、阴、晴、风、雨都不一样,虽然地方一样、颜色不一样,这观念马上就变了。传统、写实的传统不具备那个,就那个室内光、人应该哪冷哪暖,室外光应该什么样,窟窿里边颜色应该怎么样,原来我们暗部都是黑的没有颜色,我们原来概念比较多,后来他们从前苏联回来一些人,说你画人的时候、别把人那个脸当成脸画,那就是个东西,是个颜色就完了。我们老像肉色什么的,离不开这个概念,就是我们真正照对象画那种本事没训练过,概念很多这一点很糟糕。上世纪六十年代,一批留苏归来的画家带回来一套在当时看来全新的美术教学理论,当时、妥木斯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班,幸运地成为第一批接受系统色彩教育的学生,而当时他的老师正是罗工柳。他罗工柳领着我们下乡去以后,他就看玉米秆,秋天白了不是吗,他说你看那个玉米多白啊,自己说是啊。早晨,逆光,天空也是亮的,他说你蹲下来看,蹲下来一看,玉米在天空里是暗的,他说你看、现在的情况下、天空是最亮的,他讲规律,然后谁冷一些、谁暖一些,就告诉你怎么观察颜色,颜色怎么来的、比较来的,好,起作用的是颜色大块的东西,就不是说你阳光照射了,什么颜色、这个反光,不是谈那个。后来自己这个方面的观念越来越强。为了让学生更好地了解色彩,懂得如何用色彩来表现,1961年、罗工柳带着妥木斯他们长途跋涉到新疆地区写生。到那一看很丰富,环境很漂亮,人很漂亮,然后大家不用担心吃饭问题,什么问题也不用担心,所以我们去了几个月、三四个月吧,从整体来看确实是提高了一大步,这个当时是很激动、很喜欢,同时脑袋很明确、要训练颜色。你很兴奋以后,脑子都像电子计算机一样就好使唤了,脑子计算得很快,大家下去、跑了不少路、也画了不少画,当时自己因为其它条件不是很好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准备的材料也是有限的,所以促进另外一个问题我就多动脑子,你不动脑子的话、一弄都浪费了,不是嘛。
为了更细致地观察生活,妥木斯每天早出晚归、四处采风。人家给自己一匹马、一个鞍子,每天准备好了以后,自己就背着画夹子带着东西就出去了。那天走到丘陵的山,上到上面一看小白的楼房,自己说这是什么地方,有点好奇也不敢动。看了看角度不对,不能下去,赶快返回来,说你幸亏没下去,那就是前苏联的一个哈萨克斯坦,那就已经是国外了。1963年,妥木斯从中央美术学院毕业、成为内蒙古师范大学美术系的一名教师,当时他继续践行色彩训练,在日常生活中寻找灵感。早上天黑的,骑自行车出来跑,跑着跑着找不到可画的地方,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嘛,最后回到城里以后一停车,向左一看非常漂亮,赶快就画。画完了以后那是个什么地方,公共厕所。好看的东西不一定是很有意义的,也不一定是什么代表,不是的,就是特定的时空下、它呈现出一种好看效果。以什么为主呢,以色彩为主,离开那个时间就不好看了,这个很重要、这个观念很重要的。作为训练颜色的话,你不掌握这个观念,你光去画,白画,每天中午画,那个没用。随着时间的积累,妥木斯对油画的技巧、对色彩的运用已经渐渐达到日趋成熟的境界,与此同时、在他心里有一个念头也变得越来越强烈,那就是他要画出能代表蒙古民族的色彩。自己作为一个少数民族的画家,自己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也有这个责任在这个方面要说明白一些,好多理论家谈中国的美术不谈这个少数民族问题,自己觉得这个有缺憾、不够周全。我们是五十六个民族的国家,我们这是历史形成的,你现在你出外演出、我们的表演团体,如果仅仅是汉族的节目的话,那就差多了;少数民族的节目一来了以后,肯定很吸引人,美术也应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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