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翁乃强有哪些故事?
翁乃强先生,中国有名摄影师、中央美术学院摄影专业奠基人、作品曾创下拍卖最高记录,中国有名摄影家、画家、“四月影会”重要成员。我们今天认识的这位老人是一位摄影家,几十年来他拍摄的照片难以计数,也有人说、把他拍摄的照片放在一起,可以感受到中国几十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看来过去拍的有些东西很珍贵的,就是可以看到时代的变化。
1968年深秋,经常有一位中年人每天晚上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他的胸前挂着一部相机,经常引得路人侧目而视,这个人就是时任《人民中国》日文版杂志社的摄影记者翁乃翁。北京的夜晚到了十二点以后会有什么事儿呢,北京的城里边都睡觉了吗,都安静了吗,还是还有什么事儿,自己就有这个想法,自己说假如晚上有什么事儿拍出来、可能很多读者会感兴趣,自己就几个晚上拿着照相机,也不带闪光灯,用快片、用Press,就是四百度的片子、黑白的,就骑个自行车在北京城里边转来转去。这一天,翁乃强骑着自行车转到了西单路口,突然几个赶着羊群的牧民吸引了翁乃强的注意。自己看见一队赶羊的,在西单路口通过长安街,自己就看见一群羊在马路上面赶,自己就快点儿过去,立刻找一个角度拍。拍完了自己就问赶羊的人,自己说你们怎么赶着羊来,你们要到哪儿去,他就跟我们说他们是口外的、他说要到大红门,那个地方有个屠宰场,这个羊是供北京的市民吃的羊肉,自己才知道、哦,原来是这样子。这些人从草原牧区辛辛苦苦的,多远的路这么一点一点把羊赶到这儿。咱们城里边一般看不到羊、不是草原嘛,这个羊到了长安街挺有特点的,自己就拍了。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十三年,2001年7月,北京申办奥运会成功刚过去几天,六十五岁的翁乃强又来到西单,在当年他遇到牧民的路口又拍下了一张照片。刚好自己去那边,自己女儿去买书,西单不是有一个图书大厦,在那边买书,自己出来一看这个光线又好,自己就拿着照相机就拍了这一张。两张照片,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拍摄角度,不同的拍摄时间,从昔日冷清的街道到现在高耸的建筑,翁乃强用两幅照片生动地表现了这座城市三十年的变化。自己说西单过去是这样子,现在再拍一张,两个一对比、挺有意思的,可以看出社会的发展。
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翁乃强陆续拍摄了一系列反映社会发展变化的照片。1977年12月10日,这一天很冷,不过对于那些怀揣准考证、准备走进考场的年轻人来说,他们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因为国家在这一年恢复了高考,全国有五百七十多万年轻人先后从农村、工厂、部队和校园奔赴考场。作为《人民中国》的摄影记者,翁乃强理所当然地亲眼见证了这个过程。所以说那个时候好久了,“文化大革命”停了这么长时间 没有高考,突然恢复,这可是很重要的。所以说看到它的重要性,我们的总编辑亲自出马,自己跟他两个人来拍。可是这个怎么拍呢,这个考试很平淡的,就是进考场就考试就行了,你要搞一组画刊、你就要去仔细地观察什么东西什么画面能够表现出来。一场意义非凡的考试,场景却极为普通,怎样才能拍到生动的画面呢,这成了困扰翁乃强的难题。自己去了以后先观察这个东西,他们有一个教室,自己看有个大炉子,煤球放在那儿烧,因为冬天那个地方都烧煤球,那个时候还没有暖气。围着一大堆知青,年纪大的有的好像都已经工作好几年了,有的在农村工作、有的在城市里边工作、工厂里工作,他们要考试、在那边复习,拿着本再看,临上考场的时候才磨枪,就是那样,他们很紧张在那边看,有的交流、有的在那边谈话,自己就抓拍这些东西。照片拍了不少,可翁乃强并不十分满意,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一位女孩的身影进入了翁乃强的眼帘。自己看见一个女孩子,可能她真的碰到一些问题了,一看她拿着一个三角板,就这么小的三角板,放在嘴里边琢磨着,这个很典型,就说她在思考,可是碰到难题了,在那边思考。自己就感觉到很有特点,这个女孩子形象又好,自己就拍了一个大特写。照片中,女孩紧锁眉头、咬着三角板、仿佛遇到了难题,这正是翁乃强苦苦寻找的画面,他迅速地按下了快门。这组照片在《人民中国》发表了,影响也挺大的,让国外读者知道、中国现在恢复高考了,开始选拔大学生要经过考试了,都公平地竞争。照片中的女孩儿成为那个年代数百万考生的代表,翁乃强用这张照片留住了这一代人的回忆。五十多年,在翁乃强的手中,一张又一张记录历史的照片就这样被定格下来。比如说咱们第一次上天,杨利伟上天他下来的时候、自己也拍了。奥运会开幕,自己不是记者,自己已经退休了,自己已经在学校退休了,自己还去、自己还上天安门去拍,自己觉得这个东西记录很重要的。比如说香港回归倒计时了,那个东西、自己也去天安门去拍了。作为一个摄影人,他假如有个想法的话,就是很关键的东西、很有历史价值的东西就不要放过。
1964年夏天,二十八岁的翁乃强来到《人民中国》,成为一名摄影记者。作为一份对外宣传的杂志,《人民中国》主要是向国外介绍中国社会发展情况和中国人民的生活。由于采用图文并茂的编辑模式,对图片的需求量很大,所以刚进杂志社不久,领导就给翁乃强分派了一个任务。我们那个领导他知道自己会照相,他说翁乃强你去拍积水潭的一个麻醉医生,麻醉大夫吧、一个题目。自己就去了积水潭医院,到手术室找了一个麻醉大夫,叫时光、一个女大夫,自己就到她那边了解她的工作、她的生活,了解了以后自己就拍了一组照片。拿到社里面一看,不错、就给自己用上去了。第一次任务就如此出色地完成,翁乃强坦言,这还得归功于自己的美术功底。比如说我跟你讲,第一张整个是一个灰调子,一个护士是麻醉护士,她的眼睛、她聚精会神在那儿,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很突出,突出她那个东西,一下子就吸引人了,所以说这个跟学画都有关系的。照相是一门技术,也是一门艺术,缺乏审美眼光的摄影师很难拍出一幅好的作品。翁乃强出生在印度尼西亚一个富裕的华侨家庭,父亲经营着广告公司和照相馆。因为看见大人在那儿画画,他们画静物啊、画人像啊,自己在边上一看,自己也拿纸拿着笔,也在那儿画。自己父亲是一个开照相馆的嘛,他经常拍好多来照相的人、各种形象,自己有时候在边上看,这个人、那个人,有老人有小孩,父亲怎么拍,怎么让他们平静下来,情绪好的时候抓哪一瞬间,怎么拍,这个东西对自己学习摄影慢慢地都有影响的。对于年幼的翁乃强来说,这个时候不管是绘画还是摄影都还只是停留在好玩儿的层面,直到家中经历的一次变故才让翁乃强对摄影有了更深的认识。1937年,卢沟桥事变,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消息传到印度尼西亚,许多当地的华人华侨纷纷组织捐款,翁乃强的父亲也是其中的一员。1942年,日军侵占印度尼西亚,对这些爱国华侨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他父亲那个时候给祖国抗日捐款,给抓起来,他的义父也一块儿抓起来,把他们全家都赶出去。在这之前,他父亲还没有给抓起来的时候,他父亲已经预感到了他可能要被抓,他给我们拍照、在哪儿呢,拍照的时候就是让几个孩子坐在那边拍照,后面背景是一个汽车,是他们家的汽车,那汽车上面贴着一个封条,上面写着大日本军接收。父亲拍摄这张照片的真实目的,是想拍下汽车上的封条,提醒家人不要忘记侵略者的罪行。直到现在,翁乃强还珍藏着这张照片,因为它让翁乃强体会到了影像的魅力。这次事件,也让翁乃强下定决心一定要回到祖国,好好建设国家,才能使中国人民免受这样的欺凌。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951年、十四岁的翁乃强告别父母踏上了回国的旅程。那个时候到印尼的移民厅,他就说你要走,你要回中国,你就不能再回来了。要用五个手指头印保证书,就是说一出去你就不能再回印尼了。那个时候我们就毅然决定,本来就是要回国的,就按这手指。踏上新中国的土地,翁乃强来到了北京顺利考取了中央美术学院吴作人工作室学习油画,1964年毕业前夕,为了能顺利完成毕业作品,翁乃强提出要到海南省华侨农场体验生活。自己就跟他们青年突击队生活在一块儿,那时候生活很苦的,吃饭就是白米饭,有时候都没有菜,没有菜就用黄豆酱、咸酱拌饭、吃辣椒,在那边开荒。可是那些青年人的精神还是挺好的。华侨青年火热的工作热情感染了翁乃强,为他的创作提供了灵感,翁乃强很快就完成了毕业作品,但是老师的反应却让翁乃强不解。画了一个男的光着膀子,拿着砍芭刀在那儿砍芭,那个时候边上又有动物吓跑了,蛇、画的那样,后来自己把这个草图拿给艾先生看,艾先生看了一下他有想法,可是他就是说让别的老师、让韦启美老师直接指导自己,看看怎么搞更好一点儿。艾中信和韦启美两位老师都是我国现代油画的优秀先驱,他们到底对翁乃强的画作满不满意呢。韦启美老师看了自己画的草图以后就说,翁乃强你这个太概念了,自己说怎么概念了,他说你不去那边体验生活、你也可以画这个草图,你这是主观想像的,自己说我画的是他们开荒,我要表现他们不怕困难刻苦耐劳啊、表现为祖国种植橡胶,他说你这个太概念了、像口号似的。老师的话让翁乃强陷入了苦恼,眼看就要毕业了,什么样的作业才算合格呢。后来他说你画了速写了没有,自己说画了。你拿给我看,自己就把速写本给他,自己在那儿画的速写,那个是在砍芭生活的时候、劳动以后就是他们休息的时候,自己就画一些他们生活速写。老师就翻、一翻,他说这个很好嘛,这个就有生活。老师的一席话,让翁乃强悟到了一个道理,艺术必须从生活当中去发掘,不能仅靠主观想像,这为他日后的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后来自己就工作了,自己就特别注意了,自己到生活里边我要去发现发亮的发光的东西、有意思的东西,那就是眼界就开阔了,就能够在生活里边,很细微的东西去观察、去表现,这个对自己后来的摄影、美术创作都有一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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