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05e5teuu7 发表于 2022-12-30 19:16:30

历史上,吴梦麟有哪些故事?

吴梦麟老师,我国有名考古、文物、金石专家,有名古建筑专家,辽金元史专家,石刻考古学者,有名文物专家。
2017年9月,在北京石刻艺术博物馆成立30周年的特展上,一位老人捐出了自己的珍贵的书籍,供文物爱好者阅读,她叫吴梦麟,是北京石刻艺术博物馆的研究员,一辈子调查研究北京的地上文物,不过最初她的理想却与此无关。自己本来喜欢天文和考古、还有地理,但是当时自己1956年考北大的时候,当时正好院系改为文理科分了,所以自己就不能考天文系,也不可能考地质地理系,自己只能选择文科。
阴差阳错考入北京大学历史系的考古专业,吴梦麟遇到了一代名师。自己当时记得入了学校以后,马寅初校长就是说祝贺大家考了北京大学,他不太善谈,就是说欢迎;另外就是侯仁之先生对自己影响也比较大,他是地质地理系,他的口才是非好之好吧,那听得简直是令人神往,就是说可以学历史、学什么都可以到祖国大地,很多地方都可以去实习去看一看。我们考古当时是苏秉琦先生是考古教研室的主任,还有阎文儒先生、还有宿白先生,所以这样的话自己更加喜欢这个考古了。而一次考古实习,让吴梦麟彻底迷上了那些记载着文化信息的石头。它是1958年第一次实习,那自己高兴极了,所以我们就住在了龙骨山上,住了好几个月,希望能发掘出一个中国猿人的头盖骨。1958年周口店的考古受到“大跃进”的影响,要求速度和进度。天天催,而且还用一种爆破的方法,当然了爆破也不是。接近文化层的地方就不能爆破了,所以每天我们都分这个早晚班,就每个人要去,自己跟一个越南留学生、我们班一个同学,自己给他把钎子、他砸,拿着大铁锤,砸成炮眼,然后放上药。那周口店实习发现了什么呢,自己还记得郭沫若郭老来了,来了以后他说,他说我今天可长了知识,我知道了 猎狗的粑粑,四川人叫粪便叫粑粑,他说我今天看到了,因为它也变成化石了。另外说你们要挖出中国猿人头盖骨的话,我请你们吃全猪席,结果没有挖出来。尽管几个月的实习并没有惊人的发现,但对于吴梦麟来说,这是考古专业最棒的一节课。在那儿我们老听到专业课,裴文中、贾兰坡,还有周明镇、吴汝康等等吧,就是现在我们在古生物和古人类学方面最有名的院士们,所以就都听到了他们的讲课,而且还有当时1929年发掘中国猿人头盖骨时候的老师傅。从北大毕业后,吴梦麟进入了北京市文物工作队,不过并非从事考古,而是遇到了一件大事。我们当时是三个人,于杰、赵迅、自己,主要是搞这“四有”,自己刚才说了科学档案、保护标志、保护人、保护范围和建设管制控制地带影响范围,到哪还得跟人谈话,这样的话才能落实谁来保护。1957年,北京公布39处市级文物保护单位,1961年、北京18处文物被升为了“国家级”,国家文物局决定开展“四有”调查,给全国保护单位记下第一本账,这是国家第一次对全国保护单位进行全面的田野考古。不过调查的难度,并非吴梦麟所说的谈谈话这么简单。过去有个谚语说卢沟桥的狮子数不清,我们说非数清了不可,当时是文化部文物事业管理局,还不是国家文物局,让我们做试点,罗哲文先生领我们。卢沟桥距离市中心不过20多公里,现在开车不到1个小时,但在60年代这是一场遥远的旅途。我们四个人天天去,当时1961年还是困难时期,当时城里的人没粮食吃,就是拿着那镐、锹,坐上车到这个野地里去刨白薯,所以我们天天就是在镐头和锹之间站着。当时广安门外有个39路,只有那一趟车去,所以每天都这时候早早就去了。罗哲文先生因为家里人口多、没有粮票,当年大家伙儿的午饭历历在目。就中午在大车店里头吃那白薯包子,就里头都是包的白薯、那皮很薄。罗哲文先生曾经跟随梁思成、林徽因在营造学社学习,这一次更是手把手的教年轻的吴梦麟调查卢沟桥、数清上面的狮子。因为什么它耳朵眼里头也有,它背后也有,母狮爪子底下也按着一个,所以我们是编号,等于用考古的方法,一号望柱、2号望柱,就一号、数,数过去了,定了比如上头大狮一个、小狮几个,然后翻回来,再、到验证到的数没错了,这就算是数清楚。那卢沟桥上到底有多少狮子呢,1961年调查卢沟桥是495、阶段性成果,是吧。281根柱子、望柱,495连上一共。这一次吴梦麟一行人还发现卢沟桥的狮子是有“辈分”的。历朝历代它有风化的、有人为的破坏,它总要补配,它补配时代就不是金朝的了,明朝的清朝的、所以大量是清朝,而且大量都是乾隆时期的哈巴狗的那种形象。那金朝的狮子长什么样呢,一个是石头、它不是后期的那种石头、是发砂岩的那种发黄;另外脸,我们看完以后大家公认就是说它的眉毛眉骨比较高耸,再一个脸比较窄,另外它那披发简洁,不像乾隆时候那披发。不过“四有”调查不仅仅是千年古迹,也包含革命风云。宛平县城我们也做了,宛平县城因为当时是崇祯年间建的一个桥头堡,但是因为这抗日战争29军不是、日寇不是谎言说他们丢了个兵嘛,所以就要跟咱们挑衅嘛,后来王冷斋是坐着箩筐从城墙上系出来跟他们谈判。“四有”调查记录了卢沟桥的现状,也为后来的文物保护提供了可靠的依据。1979还是1978年,当时燕山化工厂要从德国进口一个乙烯的一个机械,当时就有人提出要经过卢沟桥,但是文物部门和社会上就说不行,必须得试压,卢沟桥的价值太高了、不能,所以后来就拿着十六个大轮子的大车,然后往上搁、搁铁锭,当时就在这个卢沟桥的11个孔里头都画上白灰的线,等这个试压车过后再看它有没有内伤。随着社会对卢沟桥的重视,1985年之后、卢沟桥彻底停用,保护着这座文物的安危。在20世纪60年代吴梦麟一行人对第一批18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进行了四有调查。当时公布的长城段仅仅是八达岭和居庸关。居庸关的那关城和那个云台也都很荒凉,居庸关的关城那城里头都住的是老百姓,连云台的那个北边还都是老百姓的猪圈,倚着那个云台。吴梦麟还差点找到了乾隆题字的“燕京八景”之一的居庸叠翠。就是居庸叠翠,自己也调查了,自己也知道大约在哪儿,就在居庸关的西南的一个平台上,我们还找到一个人家、他那还有点残的石头,后来他要钱,以后他们再去也找不到。60年代的长城调查,沿着京张铁路坐火车一路上山,那会儿的人严格遵守纪律,连晚下一个车站都不能。当时我们没粮票,结果人家跟那列车员说你们买到康庄,就可以你们买一包压缩饼干,但是那时候我们这些人不可能越雷池一步,我们说人家我们调查八达岭、我们怎么敢买康庄,坐火车坐到青龙桥下来走过去,要到居庸关是坐的三铺,还有一次、下雪了就找错了方向了,就回不来、又反着走了,最后就坐在那火车、夜里12点多才回来,回来以后我们在西直门北站下的车,大家就分门别类的互相谁和谁离家近,自己记得我们还在街上拉着手唱歌、挺高兴的,虽然是走错了,但是苦中有乐吧。到了1980年,慕田峪即将开放,慕田峪的长城调查迫在眉睫。因此你要考古的信息,你要如果、等于一修完了以后就怕没了,后来自己就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组建一个小的队伍,就对慕田峪长城进行考古的调查。长城,如何用考古的方式进行调查呢,自己举个例子,大角楼镇关台清土以后、我们居然还发掘出它上头有个楼梯口,底下它是软梯,还有是硬的台阶、软梯,它那窝窝、都在地下的那窝窝我们都清理出来了,这咱就知道那战士是怎么上上头,因为它上头铺房它的结构不一样。1980年,吴梦麟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每天上山调查越来越吃力。他们年轻人可能有个半小时一个钟头,自己慢、还得带着水,还得有的人提着水还得拿着吃的、还拿画图工具、还得拿拓碑的工具。因为大家说去一趟就舍不得把这些东西丢掉,另外也舍不得浪费时间。由于对慕田峪的熟悉,1998年6月28日,吴梦麟接待了一位“大人物”克林顿。自己本来想接待希拉里,因为她女的自己跟她,结果她嫌热,她那天都在铺房里待着、她不出来。克林顿爬到山上,后背都湿了,跟他就上到14台,当时咱们外交部是李肇星和他夫人接待的,后来他克林顿下来以后,他就说我以后退休以后我还可以再来长城、太伟大了,我再来。吴梦麟还特意留下了一张与克林顿的合影。自己记得,你想克林顿1米88、自己1米48、他还在外侧、自己在里侧,所以自己就到他腰这儿。除了18处国宝单位的“四有调查”,吴梦麟还主动考察了藏在房山的一处不为人知的古迹,万佛堂孔水洞在房山云蒙山的西麓。孔水洞就和吴梦麟当年考察时一样,水漫过了半个洞口,那他们到底怎么进去的呢,当时赵其昌想了一个办法,就拿一棍子、就谁也不许出坏,这棍子正好是你两边,你站着那脚就得这么站、它宽度不够,然后两个人对着谁也不许出坏,出坏就掉水里了。拿棍子互相顶着,你走一步、我也走一步,然后两个人顶着、顶着的话,就是同时一走、二走,这样就进去,就看到了有佛像。1964年他们用这种方法进入了孔水洞,而1972年、吴梦麟一行有备而来,万佛堂孔水洞,当时我们也、现在想也还是胆子比较大,从北海借的船,拿解放车给运去,我们就划着船进去,它是一个北京的一个水源之一,过去在史书上记载到春天的时候、桃花开的时候这里头就有桃花出来,再一个有丝竹乐声、实际就是喀斯特溶洞滴答滴答那个声音、人们喻它为丝竹乐,所以这个地方非常重要。吴梦麟还保留了几张当年划船进入孔水洞的照片,在这里他们有了重大的发现。进去在里头绕了一圈,发现了有隋大业的妙法莲花经,是我们老于、于杰先生他念,赵迅划船、自己记录,因为自己写字快,它已经在水底下淹着了,就用倒影来记录下来,而且还看到了它有两尊佛像,进去也就一二十米吧,进去绕了一圈喀斯特溶洞、什么都没有,回来的时候看到这经文,但是它淹在水底下,只能倒影里头能看到的就做抄录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这些珍贵的刻石、吴梦麟就被迫出来了。自己进去的时候还能坐着、到出来的时候就趴在船里头,臀部都给自己磕了一下,为什么、它水涨了,外头那矿工就喊、鬼来了、你们还不出来,鬼来了、你们还不出来,后来就赶快划船回来了。为什么在这里会发现隋代的刻经呢,其实就在孔水洞外、一座万佛堂里藏着唐代雕刻的满堂佛像,而就在不远处的云居寺里、自隋代开始在一块块经板上刻下卷卷佛经。我们现在认为就是这个地方应该是刻经的最开始的地方,这附近有古迹,所以这个地方可能面积不够了,所以后来就改成了不是摩崖刻经了、改成了碑板式的,就像雷音洞那样 一块石头刻,起码这是北京最早的刻经。
吴梦麟,一辈子几乎走遍了北京所有的地上文物。用考古的方式调查、记录文物的现状与历史,1976年一场大的变故却让她与古建、石刻有了更近距离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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