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发表于 2022-3-4 18:26:28

动情故事:躲不过的亲情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山村,经过不懈的奋斗,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毕业后我好不容易留在了首都,又和一个地道的北京姑娘结了婚,在家乡人眼里,出息的如同一盏明灯般耀眼。
可我总怕老家来人,除了吃住方面的不便以外,我心里还藏着一个秘密。偏偏我最担心什么,就躲不过什么。家里刚打来电话说父亲要到北京打工,而且已经上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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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车站,一见到肩扛编织袋,穿着土里土气的父亲我就开始埋怨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出来打工干什么。
父亲说:“村里的二狗子当上了小包工头,需要人手,写信叫咱来,咱就来了。”
我明白再说些什么也没有用了,就把父亲领到一家地下旅馆。父亲说:“花着冤枉钱干嘛?住你家不就得了。”我解释家里的房子窄,住不下。父亲又说:“打地铺也成,农村人啥苦没吃过?再说了,我还没看到过你媳妇哩,也想顺便瞅瞅。”但我最终还是婉拒了父亲的要求。
父亲点了一支烟,问我为啥。在父亲的一再追问下,我才犹犹豫豫、结结巴巴地道出了缘由,说:“妻子小晶家里条件好,我怕我自己配不上小晶,便撒了个大谎,成自己的父亲是国家干部。我原本想等结婚后生米煮成熟饭了,再给小晶讲,但是现在刚结婚,还没来得及跟她说。”
父亲吐了一口烟,说知道了。
我愧疚地说:“对不起,吧,那你就先住这儿吧。”
“不,我直接去找二狗子。以后咱们父子万一在大街上见着了,就装作不认识,这样行么?”
我不敢面对父亲的目光,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父亲的问话。
父亲进城已经一个星期了,我却没有他的一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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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后的一个周末,小晶见家里的饮水机没水了,向矿泉水公司打电话要水。我见她心情不错,便鼓足了勇气,决定把父亲进城打工的事情向小晶坦白,支支吾吾了半天:“小晶,我有一个父亲......”
小晶一听乐了:“你这人真逗,我知道你有一个父亲。”
“不是,我是说.......”我不知道如何选择合适的措辞。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小晶去开门,原来是送水的民工来了。小晶叫我付钱,我拿着钱从厨房走出来,见送水的民工已经把水桶装到了饮水机上,提着空桶站在门口等着拿钱。我顿时目瞪口呆,因为这位大汗淋漓的送水工正是我父亲,我惊讶万分:“爸,怎么是你?”
父亲看到小晶,猛然明白过来,赶紧说:“先......先生......您认错人了吧,哦七楼还有一家要送水呢......”他连钱都没拿,就提着空桶匆匆跑下楼去了。
我追上去,一把夺过父亲肩上的水桶往楼上爬去。
父亲追在后面,直喊:“快给我。”我不理他,只顾上楼,一边抽泣着。
父亲去抢我肩上的水桶,我推开他的手。父亲生气地说:“你这孩子,快给我,让你媳妇看见了多不好!”
我说:“我不管了,你要不好,干这么重的活你怎么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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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扶手,艰难地爬上三楼、四楼,腿开始打颤,步子也乱了,最后实在无法坚持,便把水桶放在楼梯上,大口喘着粗气。
父亲去抢水桶:“你是读书人,没干过体力活儿,让我来!”
我死死抓住不放,哭道:“我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敢认,起码的孝道都做不到,我还算什么读书人?”
父亲哽咽着:“儿啊,有你这句话,爹就满足了,爹吃什么哭都值了。”
这时,小晶走下楼来。父亲一见,立马低下头,一声不吭地去夺水桶。
我仍然不松手,大声说:“小晶,他是我爹!”
小晶眼里噙着泪:“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爸,我是您的儿媳妇啊!”
父亲不自然地抬起头来头,笑道:“都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们,给你们丢脸了。”说完他又去提水桶,与我争着往楼上扛。
小晶说:“爸,让您儿媳妇尽一次孝心吧。”她奋力地扛起水桶,大步朝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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