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王立平有哪些故事?
王立平老师,我国有名作曲家,当年和王酩、施光南一同被誉为“新时期下中国青年作曲家中的‘三驾马车’”,有名影视音乐作曲家、国家一级作曲家、词作家。1978年的冬天,年关将近,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正在忙碌地制作一部纪录片《潜海姑娘》,由于影片反映的主要是一些从事潜水捕捞作业的南海姑娘的生活,所以影片中有很多在水下拍摄的镜头。在那个年代,摄影技术并不像今天这样发达,在水下拍摄必须要克服胶片感光度低、水下照明、摄影机防水以及摄影师潜水技术等很多问题,因此、厂领导将工作的重心都放在了画面拍摄和解说词的设计上。片子的拍摄制作几乎完成的时候领导才想起来电影里的配乐还没有着落,要赶快找人把这个任务接下来。结果,领导想起了王立平。那时候没有机会给自己搞电影音乐,你别给我机会、你千万别给我机会,你不小心给了我机会,我绝不轻饶。
1978年,王立平已经三十七岁了,是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一名普通的作曲。对领导来说,让王立平来为《潜海姑娘》配乐只是一个随意的决定。可是,在王立平眼里这却是一个不可错过的好机会。王立平自小生长在一个音乐世家,似乎天生就对音乐很敏感,当大多数同龄人都在立志要成为科学家、解放军的时候,他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作曲家。1954年,十三岁的王立平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中央音乐学院少年班,本以为自己距离实现音乐的梦想已经近在咫尺了,没想到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自己发现周围的同学,你看我的同班同学很多,什么盛中国、殷承宗都是自己同班同学,自己发现他们都比我棒,而且琴弹得好、琴拉得好,原来自己觉得怪不错的,是因为自己在东北一个小地方,那么到这儿以后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有才华的人,我的位置在哪儿啊,我的作品可以插在哪个格里,那么多的巨匠已经如山一样摆在面前,位置都排满了、我往哪儿站啊。自己曾经想过不干了,因为优秀的人太多 、优秀的作品太多,我再怎么写,怎么可能跟前人比。
从少年班直到大学毕业,王立平在中央音乐学院学习了十一年。在此期间,王立平在接受了专业系统的音乐教育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不少的苦恼和困惑。当学生的时候各科功课都很好、但是写不出来,自己原来误以为是自己的才华不够,其实是什么,没有生活的根基。你有技术,技术往哪儿使啊,你说写美好,那美好它是有一定的内容作为寄托的,因为毕竟虽然也看了很多书,缺少亲身的体验跟经历。1965年,二十四岁的王立平从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毕业,当时的社会大环境并没有给王立平继续为自己的音乐理想奋斗的机会,王立平被下放到了天津附近的八一农场劳动四年半,这一段几乎与音乐完全绝缘的生活虽然让王立平的心里充满了困惑、苦闷与挫败感,但也正是这段经历,为他以后的音乐创作打下了深厚的生活基础。经历了很多人生的磨难之后,才发现生活跟我原来有那么深切的、密切的、深刻的一种联系,所以这个是随着人生的成熟,在人生路上的不断地成熟、不断地进步才开始体味到的人生的真谛。1973年,王立平调入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转眼五年过去了,由于文艺大环境的影响,王立平迟迟没有等到施展才华的好机会。1978年,王立平终于接受了为《潜海姑娘》配乐的任务。机会难得,王立平自然不肯等闲视之,在开始动手进行音乐创作之前,王立平反复观看《潜海姑娘》,唯美的水下摄影、新奇的海底世界,这部纪录电影中所展现的技术与画面让王立平惊叹不已,用什么样的配乐才能够配合这像童话世界一样美丽的画面呢,王立平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种叫做夏威夷吉他的乐器。这个乐器的特点自己知道,但是在过去我们学的配器里面这个乐器不在我们学习范围,就是没有真正了解这个乐器,所以可见用这个乐器、《潜海姑娘》中用这个夏威夷吉他不是为了猎奇、就是需要。你想在水中这种清澈、一种美感,自己觉得那个美感在这个里头、一个是南方景色、水下的神秘的那种意境,再加上形体的这种美感,还有她们心灵的默默无闻、她们这种奉献精神,自己觉得用这种清澈的音色,就是这种旅律用这个乐器、用弦乐来铺垫,自己觉得能达到我需要的那样一种美的意境。夏威夷吉他声音柔美、旋律感极强,演奏中会出现很多的滑音和颤音,但是在当时、文革遗风犹在,中国音乐依然还是以豪迈雄壮丶慷慨激昂的表现风格为主。电吉他这种乐器当时刚刚被介绍到中国来,它的声音在很多人听来还颇有一些西方资本主义靡靡之音的味道,因此当时王立平用这种乐器为《潜海姑娘》配乐,是冒着作品被毙掉的风险的;然而让王立平感到惊喜的是,《潜海姑娘》不仅通过了领导审核,当影片与观众见面之后、这种新鲜的电声乐器演奏出的优美动人的旋律就像一阵春风一样吹到了人们的心里。而王立平在音乐伴奏上大胆运用电子乐器,在当时可谓引领了音乐时尚的风潮,人们对《潜海姑娘》音乐的喜爱程度甚至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自己当时都觉得自己说是不是跟我过不去啊,你想一个电台,有的电台是早晨开始曲用它,中间时间段中间曲用它,在我们的气象台海洋预报里用了多少年,所以自己想呢,居然还没有人说想吐、已经烦了,因为它毕竟还是什么,当然时代已经过去了,但是这种记忆对自己来说是深刻的,自己就是也有一种感悟,艺术家干什么不是为你自己、我出名我得利,你就是要把美、你心中的最美的东西奉献给大家,让大家跟你同样感受到一种美的这种美好,给人们一种满足一种享受。
1978年,王立平三十七岁,这一年、也是举行十一届三中全会的一年,这次会议开启了改革开放的新时期,时代的变化让人们的思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放。人们满怀希望地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身为音乐人,王立平把这股希望化作灵感与激情写到了自己的作品里。1978年到1980年间,他陆续为纪录片配乐创作了《飞吧 鸽子》、《太阳岛上》等被大家喜爱的歌曲,这些紧扣着时代脉搏的作品充满了欢乐和向上的情绪,寄托着人们对未来生活的期待,成了很多人对那个时代的共同的音乐记忆。自己一搞摄影,很多摄影的朋友说,我们上你的当了,你看我们拿着相机带着胶卷去一看,一地的罐头纸、冰棍纸、罐头盒,哪儿呢太阳岛,说这是受骗了,自己就跟人说对不起,我不是想骗你们,你们去过我还没去过呢,总之呢,第一个不是没生活体验、恰恰酝酿了很久,而是找到了太阳岛这个响亮的名字,借这个题表达了我酝酿许久想说的那些表现我们的这一代的青年人、这一代的人重新面对美好未来的生活的一种向往。
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提倡的是集体精神,集体创作、集体获得荣誉,因此、王立平并没有在这些成功的作品上署名,但是在电视电影圈里“王立平”这个名字早已是声名鹊起了。1980年,北京电影制片厂的著名演员兼导演于洋找到了王立平,邀请他为自己的故事片《戴手铐的旅客》作曲。于洋给自己打电话,说小王、很高兴跟你合作,但是你这次、你可要好好写。自己写了,那是自己第一部故事片音乐,故事人个音乐在电影音乐里是一个大的门类,所以能闯进这个是很不容易的,因为当时片子有限、写的人很多。他说你要写好了,这个故事片的大门就朝你打开了,他没说下一句,你没写好、那可能就关上了,你就很难再进来,你敲门、没敲好就不可能再进来,而且他说了一句话,说小王,这事儿可是只许成功、不许成仁,就是说你败了、连死都不行。
为故事片写音乐,这实在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王立平丝毫不敢怠慢、全力以赴,作曲的第一步就是要了解影片内容。《戴手铐的旅客》讲述的是老公安侦察员刘杰遭受诬陷,在流亡过程中与凶手苏哲斗智斗勇的故事,是一部关于追捕的警察题材电影,而在当时有一部同一题材的日本电影在中国风靡一时,那就是由高仓健主演的《追捕》。这段节奏感强烈、充满迪斯科风格的电声配乐在今天听来也许不算别致,但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却足以让国人耳目一新。当时,不少人就向王立平提建议,让他按照《追捕》的风格来写、准能一炮而红。但是,王立平却有着自己的想法。电子琴、电吉他的这样的一种时兴的时尚的乐器,但是自己想来想去,恰恰这部片子不能这么做,所以当时就选择了一种完全相反的,不是风啊、花啊、爱啊、雪啊,而是选择革命、人民,一种坚定的信念、一种信仰、一种坚守这样。没写没有用比较偏洋的音乐,像《太阳岛上》这样的风格、而是用《驼铃》这种偏民族的风格。自己想,我曾经坚守的信念就是艺术需要情感、情感需要真挚,想来想去,自己觉得宁肯放弃、宁肯我这次不能轰动,就是宁肯放弃我的打开故事片大门的追求。
最终,王立平为《戴手铐的旅客》确立了民族化的音乐风格,这在他看来虽然不是最时髦的,但却是最真诚最适合表达影片内容和情绪的选择。在带着乐谱赶赴剧组外景地的路上,王立平独自坐在火车上看着旅客们与亲友之间依依惜别的画面,想起过往自己曾与家人分离的遭遇,想起影片里的老公安刘杰与战友告别的场景,不由得触景生情。电影插曲《驼铃》的歌词在此刻一挥而就。
待到春风传家讯,我们再相逢,正是有一种信念,在困难之中、逆境之中,始终坚守的始终不渝的这样一种信念,才有可能等到那一天,而且不改自己的初衷,所以自己想这种写法既是主角的、也是我的,甚至是我们那一代人的。为什么《驼铃》这首歌到现在大家依然在唱,自己觉得它就是给人们一种力量,也不是说这歌儿多么好听,但是它很真情,就是写人们心中的那种希望、一种坚守、一种至死不渝的情感、一种信念。
《戴手铐的旅客》公映之后,获得了观众们的共鸣,插曲《驼铃》所表达的浓浓的战友情、革命情真挚深沉、深深地打动了人心。如今人们对于影片内容的记忆也许多少已经有些模糊了,可是《驼铃》这首歌却历经三十年依旧不断地被唱响,王立平用真情实感写就的作品,超越了时代,写出了人与人之间永不褪色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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