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茹遂初有哪些故事?
茹遂初先生,摄影家、《人民画报》老记者。黄河,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中华民族繁衍的摇篮,奔流不息的黄河水哺育了一代又一代华夏儿女,早在远古的五帝时代我们的先民就开始在黄河流域生活、繁衍,逐渐产生了灿烂辉煌的文明,中国人亲切地把黄河称为“母亲河”。黄河是我们的“母亲河”,我们的“母亲河”源头在什么地方、什么样,大家都不知道,自己想大家还是很希望知道的,所以自己觉得这样题材的报道自己比较感兴趣。
这里是位于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西北部的玛多县,海拔4200米,是距离黄河源头最近的一个县。1972年9月,《人民画报》的摄影记者茹遂初和几名同事来到了这里,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寻找黄河源头,自己说我们要报道黄河、做一个专栏连载的话,应该从黄河源头开始,这样才有吸引力,你不能把这一块丢掉了。从中下游开始做一个连载来讲的话,就欠缺一点,所以自己就讲还是从黄河源头开始。早在1952年,新中国的一只勘测队曾经到黄河上游地区考察,确定了黄河源头的具体位置。在玛多的几天里,茹遂初他们一直在打听关于这支勘测队的消息。我们当时希望能够找到当年去过黄河源头的那个河源勘测队的成员,在北京没有找到,到了青海也没有找到,到了玛多县也没有找到,这个黄河源头应该属于青海玛多县的就是黄河最上游的一个县,到了那个县我们打听有没有去过黄河源头的人、也没有一个人去过。
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那支勘测队留下的一张草图,草图标明了黄河源头的确切地点:约古宗列盆地,在没有向导和任何通讯设备的情况下,这张地图成了考察队最重要的导航工具,玛多县政府为这支队伍准备了驮运物资的牦牛和马匹,并派了六名民兵随同前往。9月17日,考察队一行十三人离开玛多县城、向着黄河源头进发。第一天就是离开玛多县到那个扎陵湖边,大概有几十公里,还有一条简易的公路,为什么,原来在那儿打鱼,所以他修了一条很简易的公路,汽车还能走,然后汽车把我们送到那儿以后,对不起了,汽车就返回去了,我们从这里就开始就要自己骑着马、赶着牦牛往里边走了。
公路在背后渐渐远去,眼前只有一片苍茫的草原,前方将会遇到什么,茹遂初感到有些迷茫。很多问题都是一个未知数,我要进入这个地区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能不能找到黄河源,因为它不像我们要找个地方这有大马路就开着车子就去了,这个你要去寻找的。然而,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对黄河源头的向往却又驱使着这群年轻人继续迈进。我们走到那个河边,那个马它也不愿意下水的,那时候水也挺凉的,我们没有办法让它下水,它在那儿转圈,你抽它、它也在那儿转圈,它不下水。另外一个,我们也不敢下去,下去以后不知道深浅,特别是那个驮在马上的器材要水深的话,让水淹了的话不就麻烦了。这个时候随行的藏族民兵发挥了作用。他们怎么办呢,他们把这个器材箱子解下来,然后他们骑着马扛着这个箱子就蹚水过去,那这样不是就高了。原来在马背上驮着是这样子的,他现在把它举到肩膀上,这样子水是淹不了的了,他们一趟一趟送过去。送过去以后,他们又来接我们。因为高原缺氧,不少同志出现了头疼、胸闷、气短等高原反应,让人没想到的是带来的煤油也闹高原反应。原来,煤油燃点较高,在高原缺氧的环境下很难点燃,生火做饭成了难题。
怎么样做饭呢,主要靠的是牛粪、干牛粪,在牧区牧民用的都是牛粪,用牛粪来烧水做饭。干牛粪燃点较低,即使在缺氧的高原也很容易点燃,而且燃烧时没有烟雾和异味,是高原牧民生活中最常用的燃料。但是,到哪里能找到干牛粪呢。在牧区有一个非常好的传统,就是牧民啊,他比如在这个地方宿营了,他生活了一段时间、他走的时候他会留下一些干牛粪,就是准备后续有人来到这个地方的话可以生火的,这大概它是一个传统习俗,所以我们去了几个、我们没有这个知识、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儿能够找到干牛粪,几个基干民兵都是藏族的、他们会找到。
有干牛粪的地方就可以生火做饭,如果附近再有水源和供牛马食用的青草、便是最好的露营地点。然而在高原上,露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那个时候带的什么帐篷呢,带的是帆布帐篷,帆布帐篷很重的,要把这个帐篷支起来很不容易的。所以自己就讲这几个民兵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些活儿主要是他们在做,要靠我们几个人、因为我们在那儿已经喘不过气来,黄河源头比长江源头海拔低一点儿,平均海拔也四千多米,那种情况下走路还喘气呢,你要干重活的话支帐篷,那像我们就很难的了。
按照草图的提示,黄河的源头在玛曲的上游。藏语中,曲是河的意思。只要顺着水流往上走,就能达到黄河河源。经过十几天的艰辛旅行之后,茹遂初他们终于到达了位于约古宗列盆地西南的玛曲源头。它是一个盆地,周围是山,但是这个山不是很高的山,它形成了一个盆地,大概黄河源头是在这个盆地的西南角,那里有一处泉水,泉水冒出来以后形成一个小溪,这个小溪宽不到一米。
根据草图提示和文献记载,茹遂初确定这里就是黄河的源头。黄河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就从这的涓涓细流开始的,当时有一种冲动了,我们站在这里朝远处看,水流起来就这么一条水沟一样的,然后到了下游就变成了惊涛骇浪的大河。站在黄河源头,茹遂初不由心生感慨,哺育我们伟大祖国的母亲河就从眼前平淡无奇的涓涓细流开始了它奔流到海不复还的万里行程。
因为它比较平淡,它没有地域特点,那么自己增加一个人,一个藏族打扮的人、骑着马,多少给它增加了一点地域的特点。如果没有这个的话我照出来以后,你什么地方都可以照出来、也就是一滩水,流过来流成小溪,自己从这儿拍过去。原本平淡无奇的风景,经过摄影师的一番设计,顿时妙趣横生。1973年,茹遂初拍摄的专题“黄河源头行”刊登在《人民画报》上,就在人们对这组报道大加赞赏的时候,茹遂初正躺在病床上。原来,在从黄河源头返回的途中,茹遂初出了意外。马失前蹄了,就是马一下子它没踩好,等于这个马跪下去了,然后把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当时自己从黄河源出来以后啊,本来这个黄河的连载啊自己还想继续做下去,结果后来就因为腰当时受伤以后,就休息了一段时间,就没有继续下边的采访。
这次意外受伤,并没有浇灭茹遂初对大河源头的热情。不久之后,一个更加宏伟的计划出现在茹遂初的脑中。从黄河源头回来以后啊,自己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能不能争取条件有朝一日再重返青藏高原去寻找长江的发源地。黄河和长江是我们国家的两条大江大河,特别是长江,长江的源头啊,我们所知甚少。
1976年夏天,茹遂初去水利电力部采访,与这里一名工作人员谈起了他的设想。巧的是,当时的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正有考察长江源头的想法。长办的主任林一山对这个事情很有兴趣,所以他亲自过问这个事情,也是给了很大的支持和帮助。林一山他也讲了我们长办搞了这么多年长江研究了,长江源头在什么地方、什么样,我们也说不上,这有一点说不过去。
经过一番协商,由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牵头,《人民画报》、《人民中国》、中央新闻记录电影制片厂等单位联合组成了江源采访拍摄考察组。从装备上看,这一回比黄河源头之行有了很大改善,不过、这却将是一次更为艰险的旅程。首先,长江上游支流众多,情况更加复杂。1720年,康熙的一名使臣考察长江源头后这样写到:“江源如帚,分散甚阔”,这就是说那里的支流多得像扫帚一样,河源千头万绪,考察队必须首先确定哪条支流才是长江正源。那个时候经过长办的办业人员 大家根据有关的资料商量了以后、确定了我们追随沱沱河去寻找长江的源头,就是把沱沱河作为长江的正源去追寻它的源头,那么它的源头也就应该是长江的源头。当时他也是根据这个“河源惟远”,就是选择一条远的、根据这么个原规来定的。河源就是要看它远近,就是最长的一个应该是作为河源的。
再有,从地形上看,长江源头比黄河源头海拔更高,属于无人区,然而困难和危险拦不住考察队的人们。经过精心准备,考察组于1976年7月21日乘车从西宁出发,经格尔木沿青藏公路向西,越过了海拔4767米的唐古拉山口,进入了昆仑山和唐古拉山之间的茫茫大草原。远处的山坡上走来了一个牧人和他的一群羊,原来在这样的高寒草原还有人类在活动,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茹遂初立刻拿出包里的相机拍下了这张照片。7月26日,考察组到达了海拔4700米的沱沱河兵站。当时长办的一个同志,他还是领队的,当时他高原反应比较强烈,胃出血,吐了一脸盆,另外还有四位同志反应比较强烈,就得马上送下来,所以就连夜派车把他们送到格尔木。在雁石坪和温泉之间的100道班处,考察组离开青藏公路西行,进入了广袤的草甸地带。草甸就是表皮是草,下面是泥炭或者是泥巴,人走在上面是有一定弹性的,但是人走在上面一般不会陷下去,但是汽车走在上面以后,一旦草皮破裂了以后,你越拱越深、越陷得越深。
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长江源地区广泛分布着这样的高原沼泽,对于地球生态环境来说,沼泽地具有湿润气候、净化空气的功能,被誉为“地球之肾”;但对于考察队的车队而言,沼泽地却是致命的威胁,好在随行的战士早有准备。带了一些很厚的木板,一旦汽车在草甸上陷了以后,马上就往底下塞木板,五天才走了一百多公里,有时候一天只能走十几公里,那最后还是不得不把车子停下来,为什么,因为我们带的汽油啊,负责车子驾驶的排长说,我们要继续再前进的话,我们的汽油不够,如果汽油不够了我们出都出不出来。眼看着汽油即将耗尽,考察组决定改为乘马继续前进,当地政府及时送来了十几匹马。大家都上了马以后,结果马上面又挂着锅,有些炊具叮叮当当一响,马受惊了,马惊了把我们全甩下来了。而且那个时候决定了,炊具什么都不带了。考察队这一次是决心破釜沉舟了,不找到长江源头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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