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故事:四女投唐
江苏兴化有一秀才,文武皆佳,名叫王玉。这年大比,他想辞别老母,前往长安赶考,怎奈手中分文没有,母杨氏说:“儿呀!你父在世时给你订下吴村吴员外之女吴凤英,只因咱家贫寒,至今尚未完婚,你们也不小了,他家富有,你去到岳父家中借些银两,也好上京。”王公子听了母亲的话,连夜到了吴村。吴员外听说女婿前来求助,有心借钱给他,但又怕后妻姚氏不同意,因此犹豫不决。
凤英母亲死后,吴员外续娶姚氏。姚氏为人万毒,她先在丁家和家人丁兴私通,并常来常往,二人有一子名叫丁琪,有些呆傻。
男人丁茂死后改嫁吴门,她与丁兴不忘旧情。丁兴撵到吴家,又为吴仆,藕断丝连。姚氏把丁琪带来相住,吴员外年事已高,又惹她不起,只得由他们胡作非为。
姚氏见凤英生得聪明伶俐,美貌好看,想把凤英嫁给儿子丁琪,一心要毁掉王家这门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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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惧怕风英,凤英虽是女流,但生性好武,刀枪剑棒样样精通。
丁琪娶她好比癞皮狗配凤凰,真是墙上挂门帘——没门。可是姚氏贼心不死,她听说王玉前来告借,和丁兴商量当晚把王玉挡住,留下住在书房。
叫丁兴半夜后先去逼他写下退婚文书,不然把他杀掉。来个釜底抽薪,也叫凤英死了这条心愿。三更害死,四更逼她和丁琪拜堂,一了百了。
可巧这话被吴小姐的丫环梅香听见,赶忙告知小姐。凤英一想,爹爹年迈,后娘凶狠,还是先数王公子要紧。天过二更,她叫梅香到书房放走王相公,然后又一想:这个家有后娘掌权,自己难免也要受害。家也呆不成了。她和丫环连夜逃出吴村,来到王公子家。
杨氏开门让进一问,知道是贤慧的媳妇亲自上门,杨老太太原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媳妇半夜私来,亲家不知,于礼有亏,非礼勿为,她劝媳妇还是先回去。
孝顺的媳妇听了婆婆的话,又和梅香转回家门,刚进闺房,只见床上睡着一个脱得精光的男人,吓了一跳,一看是丁琪,马上怒火万丈,上前拔剑刺去,这呆子还没回过神来就悄悄地回了老家。凤英一看出了人命,这家真的停不住了,返身又出了家门,还是先到姨母家暂避一时。
原来,丁琪听说母亲叫他和凤英成亲,高兴得不得了,他对凤英早已垂诞三尺,急切难耐,他摸黑来到凤英绣房,一推门虚掩,进去不见凤英,只当凤英上了茅房,他脱了脱,拉了条花被子,睡在凤英小姐的被窝里。
半夜过后,丁兴身带短刀,来到书房一看,黑咕隆咚,推了推门开了,看看没人,知道王玉跑了。
第二天天明,小姐房中出了人命,姚氏一见是自己的儿子,哭天抢地,悲声大放,她叫来丁兴商量,要嫁祸于王公子。
二人来到兴化县大堂,敲响了堂鼓,县太爷赵进升堂理事。姚氏说王玉杀人拐女。赵老爷叫带王玉上堂,没多时王玉带到跪下,赵大人问起杀人拐女一事,王玉大喊冤枉。
这赵知县原是一个贪财枉法的赃官,姚氏叫丁兴给赵太爷送些银子,赵进见钱眼开,不容分诉,屈打成招,把王玉押入死牢。
偏巧牢头李乙和王公子是莫逆之交,朋友有难,两肋插刀,他要放王公子一个活命,当晚他说:“王大哥我这儿备有一条绳子,你把我绑在这个柱子上,你赶快逃走吧。”
“多谢贤才,你受苦了,后会有期。”说罢出了监门,一头钻进了夜幕之中。
王公子摸黑回到家,母子抱头痛哭,说这家难以停留,只有远走高飞,他叫老娘多多保重,连夜拜别老母,沿门乞讨向京都而去。
吴凤英二次离了家门,姨母家也非久留之地。她来向婆母告知前事,又知丈夫逃走,她决定女扮男装,改名换姓,出外寻夫。真要是找到,二人相随进京也是个伴儿,杨氏也无他法,只好嘱附路上多加小心,让她前去。
大千世界,人海茫茫,举目无亲,寻人好比大海捞针,吴凤英边问边行,这天,他来到溶阳地界。
近来,溶阳一带出一怪兽作乱,其状凶恶无比;马体、龙头、狮尾、熊腰,力大无穷,见畜吃畜,见人伤人。官府也曾发下榜文,也无人捉拿得下,百姓们恨得要命,怕得要死。
这天,吴凤英出了溶阳黄镇,刚上西边的大路,这时上来了两个乡丁:“客官,西边是万万去不得的。那边是怪兽拦路,你去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正说着,前边狂风顿起,啸声震天,吓得两个乡民撒腿就跑,吴凤英冲上前去,一个箭步跨到那头怪兽的背上,说也奇怪,那妖孽竟乖乖让凤英骑上,服服贴贴,一点也不挣扎,原来是一匹怪型烈马。
那两人慌忙报于黄员外,说有一壮士降伏怪兽,黄员外好不高兴,赶忙出来相请。吴凤英执意谢绝,说:“多谢员外美意,只是我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
“恩人,你为本乡父老除一恶害,我们应报县太爷为你庆功,异日上奏朝廷。今日老朽略备薄酒与壮士来接风,二来压惊,三来么—还有要事相求,务必赏光。”
原来,溶阳镇有一人名叫于飞,是一个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善于偷鸡摸狗,近来又染上了寻花问柳的恶习:谁家姑娘好看,他就串到谁家,谁家姑娘漂亮必遭污辱。于飞仗着自己有些轻功,他戴着兽脸假面具,专门吓唬柔弱女子,每晚东家莲花西家牡丹的尽行其乐。
黄员外有一爱女,名叫金萍,生得天仙一般,年方二八。黄员外知道,女儿也难逃魔掌。他见这位壮士武艺高强,怪兽烈马都能降伏,他想请吴凤英捉此孽障。女儿金萍也曾习过弓马,练过棍棒,学过武艺,胆识过人,也要为民除害,可是当爹的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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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风英受人之托,为民除害在所不辞,她想了想说:“黄大伯,你给我一把宝剑,再给我一身女儿服装,今晚叫你女儿回避,我装她的模样,在她绣楼来降此怪。
黄员外一一照办,吴风英还了女儿模样,上了黄金萍的绣楼。半夜,一个黑影蹿上楼来,上了黄小姐的牙床,不防从里边飞出一把宝剑,那贼一闪,假面具跌落,原来是一强盗,吴凤英紧通一剑,放在了他的脖子上:“谁?不说杀了你!”
“我说,我说,小人于飞,壮士手下留情,我家上有老母,下有妻子,放我生还,以后保证再不糟踢良家女子,痛改前非。饶命、饶命…”吴凤英割了他一只耳朵,把他赶下楼来。
黄员外二次摆酒设宴,金萍姑娘相陪,他问:“壮士,尊姓大名?贵府何地?因何到此?”
吴凤英说:“小生王玉,家住江苏兴化,因寻家兄路经此地。”
黄员外叫女儿给王公子敬酒,以谢救命之恩,二人见礼,金萍见这位小哥品貌端庄,武艺超群,心有爱幕之情,黄员外也看出女儿的心思,他对这位英俊潇洒的公子也满心欢喜,席间提出情愿当面许亲。
吴凤英急了,忙说:“未经家父,私定终身,于礼不恭,万难从命。”
“不妨,你父那里由我去说,望公子勿要推辞。”吴凤英见不答应他们是不会放走的,不如暂且应允,以后脱身。黄员外马上派人四处报喜,又命家人去请县太爷。
第二天就是喜日,黄家好不热闹,悬灯结彩,鼓乐齐动,鞭炮共鸣。亲朋邻里来贺,刘太爷坐轿光临,黄家蓬荜生辉,黄员外忙于收礼,应酬。
正当午时,傧相唱礼,新郎新娘拜堂。这时人报新郎不见了,黄员外大吃一惊,急了,定的喜日吉时岂能更改,只得叫丫环秋菊代劳先拜花堂,然后再寻姑爷。
到手的如意郎君岂能白白放过,黄金萍告别老爹,出外寻找女婿王玉。
吴凤英心想:天地好拜,入洞房岂不露了马脚,那时就坏事了。瞅空儿出了黄府,又寻她心上人去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吴凤英上了征程,四处寻找丈夫王玉,不料在阳州方山脚下,腹中饥饿难耐,又遇伤风感冒,贫病交加,昏倒路旁。
这时,正逢方山大王张熊回山,路过这里,见一少年倒在路旁,命人唤起,见这一少年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聪明伶俐。
这张熊原是隋朝一旧臣武职,隋灭之后,他带家小逃出京城,来到方山占山为王,他膝下无子,只有一女美容,也爱习刀弄棒,老来无子也是一大心病,张熊见爱此少年,心想认作螟蛉。
凤英只求有豌饭吃,以救燃眉,便一口答应。
张熊把凤英带回山寨,见了夫人女儿,哈哈大笑,摆酒庆贺,酒席宴上张熊高兴地说:“我如今也是儿女双全的人了。”美容一见这一哥哥俊俏无比,不由春心大动,起了爱慕之心。
这时家人来报,有一下书人求见,张熊命下书人进来,一问原是宇文化及约他合伙造反,灭唐复隋,张熊满口答应,回书宇文,不日带兵来投,他对凤英和美容说:“儿呀!宇文将军约父举事,将来成功即是开国元勋,封王加禄,我儿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凤英一听,老贼造反,便是叛逆,异日难免身首两分,她恨之入骨,岂能认贼作父。欲杀之,怎奈重病在身,力不从心,不如暂先离开是非之地,以免祸及自身,决定晚上逃跑。
真是节外生枝,当夜,偏偏多情的美容小姐叫开房门,强定终身,怎能和贼女做伴,欲不答应,恐难脱身,万般无奈,他给张小姐打开窗子说亮话:“张小姐,你父通贼,便是反上,难免祸及九族,我岂能引火烧身,望你放我还乡,归家种田,以报大恩。”
美容姑娘说:“只要公子许亲,我愿随你务农。”
“我母年迈得人侍候。”
“孝养公婆,理所应当。”通情贤达的美容小姐咋说咋顺,还把凤英难住了。不如还是暂先应下,下了山再说。二人说好一同下山。
第二天,人报公子、小姐昨夜下山跑了,张熊一听,暴跳如雷,这才是儿子没得上又搭了个女儿。马上带人追下山来。
吴凤英病体未愈,美容搀扶,形动缓慢,没多远,张熊赶到大骂:“小畜牲,为何拐我女儿?”
“老贼造反,死期不远。”二人大战,寡不抵众,眼看凤英就要败倒,这时闪出一员女将,接住张熊,摆开架式,她叫吴凤英前边先行,和美容又大战张熊。
这员女将是谁?黄金萍。黄小姐寻找丈夫,正巧在这里相遇,一下使凤英转危为安。她和美容合力共战。张熊叫人挖下陷马坑,二位涉世不深的姑娘没防,一下掉在里面,被老贼拿住绑了,随后又赶吴凤英。
吴凤英见后边人喊马叫,追赶上来,前边不远便是翠明山,慌不择路,不知脚下被一条绳子绊倒,马上上来了几个喽啰,把她押回山寨,山大王是一个女的,姓白,名月娥。
这白月娥的父亲也是隋朝一位官员,为人正直,只因被奸臣所害,杨广听信谗言,把他满门抄斩,幸亏月娥死里逃生,来在翠明山,招兵买马,以待东山再起,为全家报仇。
喽喽把吴凤英绑上大庭,白月娥一见,是一英俊少年,问了姓名,便想留在山寨招亲。
她叫丫环云花前去提亲,吴凤英一听,又是逼婚,怎么尽是些风流冤家,今已是阶下囚,不允是难活命。反正,我是女的,是假非真。就说:“要我招亲不难,得依我一件大事。”
“什么事?”
“山下来了一队人马,里边绑了两个女子,你把那两个姑娘救下我才答应。”
白月娥武艺高强,为了终身有靠,便满口答应,叫云花看着王公子,自己带上人马下山去了。
吴凤英见白小姐奋勇下山,知道武艺不凡,她若救下两位小姐回来,她三人都要嫁我,天地好拜,洞房难入,越想越害怕,三十六计走为上,她要来了个鞋底抹油,溜之大吉。
她叫云花为白大王助战,得胜回来就和白小姐成亲,云花不知是计,信以为真,便下山为主人助一臂之力,趁此吴凤英逃之夭夭。
年迈的张熊哪是白小姐对手,三下两下便被捉拿,救下二位姑娘。她要斩张熊,被美容挡住,说这是她爹,月娥把他放了。白小姐问黄金萍:“你是谁?叫什么?”
“我是王玉之妻黄金萍。”又问张美容:“我是王玉之妻张美容。”二人又问白小姐:“我是王玉之妻白月娥。”
三人大惊,知道上当,这时人报王公子逃走,三人大怒,马上追赶假王玉去了。
再说真王公子那夜被好友李乙相救,出了监门,在家难以立脚,只好沿门乞讨,晓行夜宿,非止一日来到长安,正值大比将近,他寻到在京经商的好友孙正,诉说家中变故,欲想投考,手无分文,孙公子慷概解囊,出资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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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子文有文才、武有武略,三榜过后,状元及第。琼林宴帽插宫花,三六九在朝辅政。
吴凤英骗了云花,逃下山来,一心寻找郎君王玉,四处打听,后来听说王公子中了状元,又奉王命和大帅平贼,军前效用,她不去京都,又寻找唐营。
反贼宇文化及盘踞河南崇山,大唐人马将山团团围定,两军对全,王先行年轻气盛,奋勇异常,一马当先,军前叫阵,贼营闪出张熊,刀枪相对,大战二十多个回合,张熊年老,底气不足,一下迟慢,被王玉一下刺中咽喉,跌落马下,死于非命。不料,敌营飞出一支冷箭,把王公子射下马来,两头鸣金收兵。
原来这是宇文化及之子宇文豹的一支毒箭,。可怜年轻的王公子中毒而亡。文元帅失去先行,怒不可遏,掩门三日思量对策,人报有一员小将来投,文元帅传进来一问,此人正是吴凤英,凤英小姐对文元帅诉说其情,听说王公子殒命,哭倒在地,痛不欲生,她一心要为丈夫报仇,文元帅便叫留在军前效用。
次日文元帅大开旗门,摆开战势,吴凤英报仇心切,自报要打头阵,文元帅还不放心,便命副先锋陈耿一同前去,敌营字文豹一马跃出,凤英一见,真是仇人见仇人,气得两眼发红。
二话不说,上去就刺,字文豹双锤挡定,二人枪锤并举,宇文豹猛虎下山,吴凤英蛟龙出水,大战十余回合,凤英只觉气力不足,大汗淋漓,这时,陈耿上前,银枪一挑,二马对一锤。
字文豹乱了阵法,虚晃一锤,来了个镫里藏身,拨马就走,凤英以为贼子中枪,跌落马下,正要取贼首级,不防铜锤当头打来,眼看凤英性命有伤,在这个干钧一发之时,眼明手快的陈将军飞出一箭,结果了字文豹的性命,凤英下马割了那贼首级,夫仇已报,吴小姐上前向陈公子谢过救命之恩。
常说“痴情女子负心汉”,三个红颜女子都在思念着心上的“王公子”。白月娥把山寨大事交与二大王秦保,她和黄金萍、张美容三人策马下山寻找王玉,她们走不多远,听说大唐文元帅,带领大军前来河南则杀反赋,又听说王公子中了状元,奉圣旨随军同来,思夫心切,日夜兼程,不日即到唐营,她们叫门军往内相传,说是王玉之妻前来相投,帅爷一听,大惊,怎么又一个玉玉之妻?
“元帅,三个女子都说是王将军之妻,”
“好多的王玉之妻,叫他们一起进来。”三人一起来到元帅大帐,文元帅说:“你们都叫什么?什么时候与王先行定亲?”
黄金萍上前先说:“小女黄金萍,三月前与王公子订婚。”
张美容也说:“小女子张美容,一月前王公子亲自答应这门婚事。”
白月娥说:“小女白月娥,前几天王公子和我当面订亲。”
“这就怪了,王状元早就在朝奉君,何曾与你们见面?这里面还有一个王玉之妻。”
他叫人唤来吴凤英,三人一见,是一女子。上前仔细一看,三人同说:“就是她。”
“是我,当时都是你们硬逼的,我不答应你们不行,我有什么办法?”
“你是女的要我们做什么?”
“反正我只是口头答应,也没有和你们入洞房,又没害了你们女儿身,你们还是清白的。”
文元帅说:“各位女将也不要埋怨,你们都有报国之心,留在军前,奋勇杀敌。平了贼乱,再作道理。”
常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文元帅新得四员女将,士气大长,同心协力,一鼓作气,平灭了宇文老贼。
文元帅在大将中给各女将寻了如意郎君,只有吴凤英思念结发,不愿另定,元帅说:“吴小姐,王状元为国尽忠,名标青史,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虽是夫妻,并未同床。你杀敌保国为忠,将你婆母接来,好生侍候为孝。你未欺人人未占你为节,你为夫报仇为义,忠、孝、节、义你全占了。青春有限,花开花落,人生有几,还是终身有靠为好。我看陈小将军年轻有为,才貌双全,又有恩于你,你们不如结为百年之好,”
吴小姐听了元帅的话,她也敬藉陈将军,知恩不报非君子,她便含羞答应:“尽在元帅。”
大军杀猪宰羊,文元帅做媒带主婚,大摆宴席,欢天喜地的为这四对鸳鸯举行婚礼,欧马三日,同乐共贺,然后班师还朝。
正是:
“千里寻夫不见失,巾帼英雄为夫出。
自古红颜多薄命,赛过须眉盖诸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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